徐风来低头,抠着自己的手,“若说打算也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我想着先成亲,就算日后他家不同意再和离便是。”
徐父沉声道:“来宝,我和你娘不愿你过这种日子。”
徐母也附和:“若是和离你将来还怎么说亲事,娘不答应。”
“不会再有其他人。”
徐风来抬起眸子,“只要怀上孩子就好了。”
“糊涂。”
徐父听懂了他的意思,顿时吹鼻子瞪眼,“咱家穷是穷点可也清清白白,你这样做将孩子置于何地?你要真这样想还是趁早回了阿靓,我与你娘不可能答应。”
他说完转过身不再看着徐风来。
徐母见他动了气,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为难:“你真是傻了。”
徐风来抿紧了唇。
他本来可以瞒着爹娘做这事,可结果是一样的,他出身乡野这事改不了,门第之见如天高海深,他跨不过去,周行川也低不下来。
就像如今,他甚至不明白周行川怎就看上了他。
一家三口正沉默不语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这时候敲门的也只有周行川。
徐风来瞬间挺直了肩背,不知他听了多少。
外头果然是周行川。
他身后有一地皎洁月光,照得万物婆娑。
而他的眉眼藏在月光后,一时间让人看不清神情。
他开口,语气却是正常:“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徐风来不知他是否听见,内心紧张,表面却装作如常:“什么?”
周行川将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枚玉佩被他吊在手指上:“这块玉佩是我出生时家里准备的,我把它给你,日后谁见了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亲自为徐风来佩戴,还给扶正了。
透着晶莹玉润光芒的佩玉落在粗布麻衣上,竟也有一丝相得映彰。
徐风来低头看了眼价值不菲的玉佩:“可我没什么东西给你。”
“你有。”
周行川桃花眼发亮,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抖开,“定情信物我早就收到了。”
与这枚玉佩比起来,这方手帕甚至不是什么好料子,可却被对方珍之重之收藏,徐风来内心不免动容。
他想,哪怕日后真的分开,得过这个人的珍重也极好了。
*
这段关系说开也并没有给生活带来太多的变化,最多就是周行川黏糊了点。
明明前一日都还只敢坐床尾的人,现在起身第一件事就是跑徐风来面前,非得跟他说说话勾勾手指才甘愿。
别看徐风来平时稳重,可到底是情窦初开,被心上人这么对待,难免会脸红心热。
好在周行川黏糊归黏糊,却不会为难他。
吃过早饭的两人去洗衣裳,而徐父则出门去找人挑选日子。
尽管前一晚父子二人谈话不愉快,他却还是顺了哥儿的心意。
两人去小河沟那洗衣裳,因着就要成亲,周行川便一点都不避着众人,来宝喊得亲热,怕是不用多久,整个上巧村都知道徐家好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