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商陆顿时乐了,哥俩好似的攀住他的肩膀,凑近道:“府尹大人上哪找来你这样有眼力见的门人,还有没有弟兄,介绍几个给小爷?”
陈阿三嘿嘿一笑:“爷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哪能缺奴才伺候,莫要埋汰三儿了。”
“你倒是会——诶诶!”
阮桑枝忍无可忍,抬手将他从陈阿三胳膊上扯下来,向门外走去。
上了马车,阮商陆跟没事人似的,也不管有没有下毒,打开点心盒子就吃起来:“这陈平江还是你老熟人啊?”
“半生不熟。”
不过是曾经的太子门人,林老大人的学生。
他出身市井,父母被贪官双双害死之后,年幼的陈平江险些与那帮败类同归于尽,还好被燕璟捞了出来。
燕璟总说他是茅坑里的石头,行事喜好剑走偏锋,并不妥当,便扔到偏远州县磨了几年,谁知他自己憋着一股劲儿,愣是爬了回来,还做到了这样的高位。
可惜,刀已磨好,人却不在了。
“你认识的人还挺多。”
阮商陆横躺下来,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那秀水山庄也是他的地盘?上次我和林策路过想进去看看,还被拦住了。”
“站住!”
他一个鲤鱼打挺:“啊?怕什么来什么?”
陈阿三掀开帘子:“贵人,守门的不识抬举,不给放行。”
“边儿去!”
只听窸窸窣窣的甲胄碰撞声,陈阿三连忙往旁边躲闪,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骤然出现。
“天子有令,此时出城需——”
老将倒吸一口凉气,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需、咳咳,请……请出示令牌。”
阮商陆翻了个白眼,不用看,都知道这天下又多了个被贵妃娘娘美貌迷倒的男人。
“皇上不仗义啊,怎么给你安了这样的苦差事。”
老将抹了把鼻涕,眉开眼笑:“我这胳膊腿儿还好着呢,您可千万别瞧不起啊。”
阮桑枝将令牌递到他手中:“人多眼杂,我就不下来了,见谅啊。”
“嗐,跟咱们哪需管这个。”
他只低头摩挲了一下令牌,便抬手还了回去,眼睛依然亮晶晶的:“瞧着真威风。”
“改明儿让皇上也给你发一个。”
“哈哈哈哈借您吉言!来,放行放行!”
直到马车在城外的道上跑了许久,阮商陆才回过神来。
“你认识的人真多。”
他扭扭捏捏的道:“把那个令牌给我看看呗。”
阮桑枝困的慌,听见这话,随手就扔了过去,吓得他瞬间坐直身子,接住了还心有余悸:“轻点轻点!”
令牌为青铜铸制,形体厚重,四周出廓,上镶飞龙,下嵌祥云,后有“骁义”
二字。
“骁义?”
听着耳熟,似乎是祖父统领过的军队,后来怎么落到了萧洪山手中?阮商陆没去过凤州,也并不清其中原委楚。
“我以为会是什么皇帝令,这看上去怎么像兵符?”
饶是如此,阮商陆也不敢怠慢,双手递了过来:“你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连这东西都能送出去,怎么还没封你为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