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悬渊见状,面无表情的给他也添了杯茶。
阮桑枝敲了敲椅背,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着:“廖大人,咱们江湖儿女私底下都没那么多规矩,方才是陈大人在这里,总是要拘谨几分。”
廖长风也觉得是,提起的气还没松下来,却又听见她道:“但是话又说回来,大人是哪个营出来的?如今除了皇上,似乎没有人能调遣人手吧。”
他眸光霎时锐利了几分:“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哦,萧洪山指派的秘密任务。
瞧着最开始接触的那些反应,没准还是来抓她的。
阮桑枝笑了笑:“自然。”
就在廖长风以为她要消停下来的时候,阮桑枝又开口了:“大人是不是廖阁老的孙辈?”
“……”
他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抓了一下布料,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休要胡言乱语!”
哦,那就是了。
“别紧张啊,廖大人。”
阮桑枝笑意微深,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刚见到那个老头的时候,看起来一板一眼,其实是个幽默风趣的家伙:“若是阁老在你这个处境上,定然要自在的多。”
“为什么不去宁州,非要一个人在京城吃这种苦?”
廖长风抬眼,此时的阮桑枝在他心中犹如家中和蔼可亲的长辈,八尺男儿竟然平白生出些许酸楚的情绪,无端想要倾诉所有的委屈。
但最后一刻理智回笼,他陡然起身往后连连退了几步,一直到靠着门边。
“长风不认识什么阁老,只知忠君报国,不知清苦。”
“哪怕是从堂堂将军沦为小小一个八品校尉?”
“你!”
廖长风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漂亮的眼睛泛着红,看得楚悬渊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您快别说了,他听不得这些。”
“……”
阮桑枝眨了眨眼睛,看向表情和善目带怜惜的楚悬渊,和神色麻木灰败的廖长风,不由得在心中赞叹,自己再怎么故意激怒,果然都比不上天生的刀子嘴。
“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改朝换代的时候没丢性命呢。”
茯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没有陈平江在,她也没必要鬼鬼祟祟的躲起来,反正廖长风已经见过她了。
“你们不是要找人吗?”
茯苓:?
咱也不知道廖长风是怎样还在知晓了阮桑枝的“真实身份”
之后还要拿着此前随口胡诌的由头说事,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话不该问出来,却也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恰好我这里也有一份失踪孩童卷宗。”
廖长风面不改色的道:“现今这寺里危险难测,不如结伴同行?”
阮桑枝眉眼弯弯:“廖大人,监视就是监视,不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