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转至角落的柴房,远远便闻着一股浓烈的药味飘来。沉玉皱皱眉,伸手就要推开门,却被华婶止住了。
“姑娘的身子尚未痊愈,若被里面那人地病气传染了,民妇不好跟公子交代。”
她脚步一顿,摇摇头:“我就进去看一眼,如果公子问起,就推说是我的意思。”
说罢,绕开华婶便进了去。
柴房凌乱不堪,潮湿阴暗,一阵霉味扑面而来。角落置了一块破旧的床板,沉玉望见趴在上头的人,不禁蹙眉靠近:“小玉……”
瘦削的身板动了动,脏污地衣裙染着一片片的血迹,触目惊心。沉玉盯着她的伤口,已是包扎妥当,不禁吁了口气:“华婶,好在有你。”
“民妇应该做地,”
华婶低下头,规矩地答道。
“姐姐,我好痛……”
蓝小玉转过头,脏污的俏脸上,一双红肿的眼睛尤为突出。带着一丝哭腔,她眼巴巴地盯着沉玉,哀声呼痛。
“这……”
沉玉未曾见过伤口如何,只得看向一旁的华婶。
后者简略解释道:“侍卫的木棍避开了要害之处,伤口看起来严重,实际上仅伤了皮肉,躺个大半月就该好得七七八八了。”
几十板子下来,蓝小玉居然能捡回一条小命,还能这般快好起来,难不成美公子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
沉玉正想着,却闻一声嗤笑从上方响起。抬头见一人自房梁落了下来,圆脸大眼,一袭蓝衣倒是显得面上稚气少了几分。
“不知元大人何时也做起了这梁上君子,在姑娘的房内随意走动了?”
粉唇一勾,沉玉笑眯眯地问道。
小元一窘,清清嗓子掩饰道:“我见你们出了房间,便跟着来了。”
“哦,”
沉玉秀眉一挑,显然不信。
见状,他不由怒了:“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在柴房的房梁上偷看不成?”
“此话可不是我说的,元大人这算是……不打自招?”
沉玉闷了好几日,难得寻了个欺负地对象,当然不会放过。
小元涨红着脸,自知争吵下去也没有意义,撇开脸,转了话题:“你以为那些侍卫是干什么的,连杖刑的力度都拿捏不住,如何有资格呆在主子底下办事?”
见蓝小玉面色惨白,不住地呻吟,沉玉轻轻抚着她的小手安慰着,却又听见小元得意地接着道:“这一手棍子可不容易练出来的,下的力度,打地位置都有讲究。一棍子下去就让人断了气,那便不是惩戒,倒不如一剑穿心来得痛快。又狠又准,令其痛上一个时辰还没死绝,这才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