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手下人说笑?:“既要骗她的情郎来,总得教人好好心?疼一番。”
李佩玉故意装作手抖,一盏茶杯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他冷笑?,捡起那么一片,划开了白流光的手臂。
鲜血淋漓。
白流光捂住伤口,恶狠狠地盯着李佩玉:“只会使一些下作手段伤小娘子吗?真?够恶心?的。”
闻言,李佩玉上手便?是?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爷能容你?活几日,已是?恩赐,你?倒敢来同我叫板?!”
他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五指狠狠钳住白流光的下颚:“你?的小情郎是?练家子,耳力总不错吧?倒是?给我叫啊!快引他来啊!”
白流光知他这?样迫切,是?想杀了风凌。
她笑?着,不肯就范。
任李佩玉怎样打骂,她都不愿意高声喊。
血涌上喉头,她闷声咽下去?,吞到肚子里。
她绝对、绝对不会再骗风凌了。
是?啊,白流光的脾气一直这?样硬。
她一直很有骨气,也不许旁人折损她的自尊。
李佩玉算什么东西,他也配?!
只可惜,她没算到风凌用情有多?深。
他还是?来了。
哎呀,真?是?不听?话的小子。
白流光想朝他笑?,只是?那笑?容太勉强,有几分瘆人。
她一贯是?爱漂亮的,总不会吓到他吧?于是?,白流光收敛了娇娇的表情,板正起脸。没一会儿,又觉得这?样太教人担心?了,还以为?她怕疼呢……
其实还好,她连死都不怕,早不在意肉身的痛楚了。
风凌是?不懂的,他只觉得白流光太可怜了,放了这?样多?的血,都快流干了。
李佩玉,该死!
他冷着脸,抽出腰上长剑。凛冽的银刃晃过人眼,不过一下震颤刃芒,李佩玉身侧的刺客便?断了一只手。
李佩玉知他多?能耐,不敢硬碰硬。
他辖制住白流光,警惕地道:“只要你?双手缚绳,跳下山崖,我就放了白流光。”
这?样,风凌必死无疑。
李佩玉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万一他近身杀风凌,反被对方所伤呢?与其由他取人性命,还不如逼风凌跳崖,两边都省心?。
风凌不傻:“若我赴死,流光必死无疑。”
“可你?不死,她现?在就会死。”
李佩玉没什么好心?肠,他为?了验证自个?儿的恶言,故意用指尖划伤白流光的脖颈。
殷红的血落下,触目惊心?。
白流光疼得难耐,痛苦之余,她又是?哈哈大笑?,一如在她兄长面前的那样。
白流光死死盯着风凌,嘴里不住说着冷情的话——
“我都骗了你?这?么多?回,你?还信我做什么?!”
“快给我滚啊!谁要你?救!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女!委身给你?这?样的草芥之辈已经够丢人了!”
“快滚!我看到你?就恶心?!”
“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为?了逃出那一座海岛,我绝不可能和你?有私情!”
“给我滚啊!”
她一声又一声,迫切地逼风凌离开。
白流光知道,他是?有资格自保的,只要他狠心?舍下她。
为?了她这?种人,豁出性命,不值得吧?
白流光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从来不觉得自己?卑贱如斯,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肮脏。
可是?她遇到了风凌,他是?那样干净纯善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