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从未想过,自己和谢青还会有这样亲昵的时刻。
原以为郎君的身总会似烙刃一?样滚沸,却不知,谢青异于常人,他是温暾的,好?似溽热的夏夜。
还没等沈香反应,谢青咬上了她的耳。闷闷的湿气,裹挟她,动弹不得。
一?碰,就会跌入地狱。
她本?就难逃了。
沈香有点困惑,她不明白谢青在做什么。
他们分明没那么亲近,可?每一?样举止都熟稔过了头。
指腹沿着耳后,一?点点碾皮搭骨,融入中衣。
滑不留手,像是一?条吐信儿的蛇。
沈香今日才知,原来小?娘子的四体百骸大有可?为,能轻易造就成无数丰腴的形容,仅仅只用了一?双手。
教?人魂牵梦绕,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年。
“您是无师自通吗?”
沈香含着泪,迷迷糊糊问?出这句话。
接下来的话语,被嶙峋的峰峦撞破了,絮语支离破碎。
她今日才知,柔弱的谢青不可?小?觑,那一?腔孱弱皮囊,不过是他哄骗世人的假象。他内里自有真?我,是个凶神恶煞的鬼魅。
她不过肉眼凡胎的俗人,招架不住的。
瞧瞧,才过了几百下招数,她就按捺不住了。
谢青被她这话问?住了。
他难得靥足,夹杂着喘,懒懒地答了句:“嗯,为夫于床笫之事确实没经验,倒委屈小?香这一?回了。无碍的,往后多多历练,总有一?番作为。”
沈香低哑的哭声,在这句话后,忽然窒住了。她泪意更甚,只可?惜,这一?回咸涩的泪珠子全然落到郎君的唇间,他吻过她的所有,邪念与侵占欲,占据上风。
冲劲儿,倒是和杀心相似,又有不同。
不是他想沈香死,而是他想死在小?妻子的怀中。
谢青今日心情很好?,所以奖励了小?香一?回。
只不过,多年累积的赠礼似乎太多,小?娘子诚惶诚恐,颤着手足。
她逃不得,跑不开,被郎君强迫着,接下了所有。
沈香没了气力,柔若无骨赖在谢青怀中。
谢青眼尾潮红,桃花的色泽,更近妖了。他帮着小?妻子整理?了衣襟,又想起她今日忙碌一?整日,还没来得及进食。愧怍心起,也只得明日再找补回来。
他拥着沈香睡下,这一?夜,平静无波,两厢都很知足。
翌日,沈香醒转。
手足一?阵酸疼——腕骨是?被郎君五指缚的;足是?被郎君腰身压制的。
除此之外,还有腹部一?阵酸麻,坠坠的疼。
这个她记得?,是?被谢青冒犯的。
总而言之,夫君忒不是?个人。
沈香心里?默默骂了?一?顿的夫婿,原本张牙舞爪的小娘子,在看到谢青微微睁开的那双凤眸时,顿时冷静了?。
谢青恹恹地支着额,墨黑的长发倾泻于肩臂,软软绕着他?的指节。郎君昨夜不曾整理?衣冠,胸膛精赤,几缕晨光落在他?沟壑分明的肌理?之上,引人遐想。
他?怔了?怔,好半晌才清醒过来?,朝沈香微微一?笑:“夫人,昨夜睡得?好吗?”
沈香小心翼翼往后一?缩,躲入被窝垛子里?。
她不好意思同谢青说话,只含糊其辞答了?句:“还、还好。”
说完,她往薄被里?一?钻,整个人都闷在里?头?。
沈香不敢和谢青说太多?话,耳朵烫得?仿佛要着火。她掌心也都是?汗,淋漓的、粘稠的。
莫名让她想起昨夜,暖帐之中?的风月。
沈香在锦被里?憋闷,哪里?呼吸得?了?,犹豫了?很久,掀开一?道口子,小声同谢青说:“您能不能……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