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才疏学浅,有道关卡,没闹明白。”
薛大用插话道。
薛衙内问道:“长话短说,跟谁学的拽文、兜圈子!”
“衙内啊,你细想啊,即便咱真拿到人,咱总不能绑着上章府,直接明里,暗里要赔钱啊。”
满脸阴云的薛大用,有些忧虑的继续解释道:“况且,他爹一酒鬼,等同废人,母家丝毫不知底细,把他养大的是他小娘,按说是个二房嫡子,却跟个庶子无甚两样啊。”
“要你背他家家谱了?说要害!”
薛衙内不耐烦的插话。
“这不是得知己知彼么,章府主事是大房他大伯,府内开销的事情自然也就是大房大娘子,据说是个泼辣人哦。”
薛衙内看着他,凝思片刻道:“这。。。这。。。这。。。就是你担忧的关卡?”
薛大用接口道:“算一条吧,其实要命的是他章家没分家,未分府,按理呢,咱把事情说清楚,找他大伯赔付即可!”
“说重点,别婆婆妈妈的。”
薛衙内不耐烦道。
薛大用赶紧加快语报着:“但眼前的关卡是,他们家在西京只能算略有薄产,小富之家,没听说西京周边有了不起的产业,都是些零敲碎打的玩意,变卖筹措都需要时间、需要手段啊!”
薛大用凭着回忆章家有啥能快变现的产业,连珠炮似的将问题摆出后,见自家衙内略微怔了怔。
于是抽丝剥茧解释道:“衙内,您细想啊,即便认了此账,他能顺顺当当,雷厉风行的赔给咱们么?”
继而,降低声调,续说道,“等他们拆家舍业的赔付了,咱那事儿啦,估计也赶不上了吧?他们要是再一拖。。。。。。那咱可就。。。。。。”
薛衙内明显考虑过这个问题,气定神闲的说道:“这事儿简单,我自会安排,现在关键是得先拿住章知白,按下字据,再让章府把事儿给认下。”
“那。。。。嗯。。。。那啥,即便找他大伯要来钱,再去寻觅其他物件替换,黄花菜可也就凉了,咱就白忙乎了,你得想招啊,衙内。”
说着薛大用额头又冒出薄薄白汗。
“找他大伯?哈哈哈哈,若是遣你去,你敢去交涉么?”
薛衙内见自己长随万分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戏谑道。
薛大用仰脸看着薛衙内,说道:“衙内真是水波不惊,竟还有空拿小的取笑。”
“那可是追着我朝崔节度亲军杀了一月,差点困死王虞候,曹都帅都礼让三分的‘喜阎罗’啊。”
薛大用好似想到什么恐怖如斯的事,恐惧的说着。
“哎哟,你年纪没多大,上一辈的恩怨,知道的还不少!”
薛衙内望着薛大用的目光充满了欣赏,很意外自己的长随竟有如此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