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门憋出青筋,甩着头唔唔挣扎几下,全然是白费力气,它纹丝不动。
我无计可施,只能听着外头那人骂骂咧咧地离开,随后一切归于沉寂。
安静下来后,耳边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我紊乱的心跳和呼吸。
人都走了,嘴巴上的手还是没有放下。它禁锢着我,将我就地面对面拥在怀里,我死瞪着它,它低下头,在我鼻尖上啄了一口:“好乖。”
它放下了手,要来亲我,我扭头躲开,厌恶至极,怒骂道:“滚开!”
“宝贝?”
它轻轻喊了我一声,愈叫我火冒三丈,吼道:“别碰我!恶心死了!滚!”
它没有松开,越勒越紧:“为什么生气?……恶心?”
“看到你这张脸我就反胃!他妈的都叫你滚远一点了……操!”
我被勒得快要踏进阎王殿,气得张嘴咬住它脖子,我知道它不会痛,还是泄愤似的死命地去咬。眼前闪过什么东西,小小的,是它耳后的开关。我腾不出手,便伸长了脖子想用嘴巴去按,它觉察到我的意图,忽地将我扛起,扛进卧室,把我放到床上。
被放下之后,我一下子滚到床角,小心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它爬上床,长臂一捞抓住我的脚腕将我扯回去,强硬地搂住我,低声说:“睡觉了,宝贝。”
“……”
反正自己也没法逃了,害怕过后怒火席卷而上,我破罐破摔,嫌弃地道,“滚!不准碰我!”
它置若罔闻,我行我素将我拥住。
我骂累了,也没力气再和它搏斗,只能强行沉下心思考对策。
我想的入神,这时,下巴被轻轻掐住抬起,它的吻落了下来,覆在唇面上,辗转厮磨。
我想躲,被它强行按住,只能任它摆布。
我还是想不通,它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难道开关失效了吗?那为什么早不失效晚不失效,偏挑现在我不知该怎么处理它的时候失效?
那个人偶师的手艺也不至于这么烂吧……
“你在想什么?”
我怔住,思绪被它打断,嘴唇也被咬了一口,不痛,滋味却极其怪异。
我哼了一声,讥讽道:“想什么关你什么事?主人的事情需要向狗汇报吗?”
“主人……”
它突然松开我,坐起身,在我身边垂头看着我,我仰面朝上躺着,不躲不闪,直对它的视线。我以为它会暴起,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谁知它接着说道,“那主人……有我一只狗不就够了吗?”
“什么……”
我成功被它带偏,想:我哪里还来第二只狗?
“我听到了,你不乖,”
它抓过我两只手腕,交叉反扣按在我脑袋上方,手指和我死死十指交握,我痛得龇牙咧嘴,它整个身躯覆盖在我上方,影子罩住了我。这个动作,不可控地四目相对,在我的注视下,它脑袋未动,眼眶里的两颗眼珠则缓缓、缓缓地移到了我的脸上。
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绝不是做梦。
它的眼珠,动了。
虽然早有猜想,亲眼看到这个场面还是难免心惊肉跳。
它说:“不可以和别人上床。”
我愣了片刻,明白它在说什么了。
是说白天我和陈鹰的对话吗?它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醒了吗?
一条狗而已,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居然还敢管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