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可不是别人!”
“对了,你们说,他们和好之後,会不会归隐山林,不管咱们了?”
“很有可能,主人连昊天门都不要了,咱们几个也难说。”
“担心什麽?他若不要咱们,咱们就死缠烂打,好歹也要跟了去!”
秋去春来,三月,又是梨花如雪的时节。片片缟衣宛转迎风,素雅高洁芳香满园。
花树下,一人负手而立,似在看著梨花,又似透过梨花,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是任逍遥。
昊天门一夜之间消失於江湖,初时人们担心、揣测,但随著时间的推移,一年多过去,这种不安渐渐消失。有些人开始乐观的相信,凌烈是猛然间顿悟,改邪归正了。可任逍遥却知道,凌烈的转变都只为一人。
任逍遥又回到了降龙堡,这里毕竟是他的根。
重建後的降龙堡,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平和。南来北往的武林豪杰,只要途经降龙堡,都要来拜望一番。一慕任逍遥的人品风度,二爱这里的平静闲适。
闲暇无事,任逍遥喜欢来花园里徘徊,尤其爱这一片梨花林,往往一站就到黄昏。
一名青衣女子轻轻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人来了。”
任逍遥回过头,见池塘边小桥头,一个商人打扮的矮胖中年男子正向这边探头探脑。
“这位兄台,见任某不知何事?”
这应该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他能有什麽事?若只是筹盘缠的话,柳青衣就可以解决了。
那矮胖男子好奇的打量了任逍遥几眼,他四处走生意,也略略听说过降龙堡的名头,却怎麽也想不到名声赫赫的降龙堡主竟是这麽个斯文俊秀的人物。
他咳了一声:“在下宋金仁,有人托我把这个带给任堡主。”
说著,拿出一支玉箫来。
任逍遥心里突的一跳,这支玉箫很眼熟,他记得自己以前也曾送给一个人这样的一支,後来那人走的匆忙,玉箫就被留在这堡中了。
“什麽人要你把玉箫送来的?”
宋金仁挠挠头:“他不肯说,只说任堡主见到了这箫,就明白他是谁了。”
难道真的是他?任逍遥心头狂震,却不动声色地道:“那人相貌如何?”
“相貌……”
宋金仁回忆起来──
宋金仁是个皮货商人,常年走南贩北,奔波在外。
这一日,走到北关城郊的林子里,他被一夥盗贼围住。为首的贼头十分了得,几下子就将他放倒在地。正当贼人们拿了银子准备杀人灭口时,一辆马车不期而至。
赶车的是个蓝衫男子,副座上还坐著个玄裳人,见他们横在路间,便把车停了下来。
“怎麽回事?”
车厢里有人问道。
“有人打劫。”
玄裳人懒懒地道。
“是吗?”
一个紫衣少年从车里钻了出来,满脸兴奋,“好久没看见打劫的了。”
敢情他当是看戏。那贼头顿时恼了:“兔儿爷,你以为这是扮家家酒麽?快闪开,不然连你们一起劫!”
这声“兔儿爷”
可惹恼了少年。秀眉一紧,下一刻,可怜的贼头已经飞到树上去挂著。
剩下的贼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些人是什麽来路。眼见他们的头儿倒挂在树上,既不喊叫也不挣扎,他们不知他已被点了穴道,只看著邪门。
突然之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呀!”
一群贼人回过神来,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