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这才站起来,自坐到了无双塌边的小凳子上,翻开了一本尚未读完的《战国策》。
接着上回没有读完的部分,继续读了下去:“‘秦王使人谓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
在这之后,安稳度过了几日。
宴嗣礼却在刚入夏季的一个清晨,收到了一条令人心惊的消息。
“齐国太子昨夜被人行刺!?”
将手里的碗筷放下,宴嗣礼蹙着眉看向来传消息的王公公,“既然是昨夜被行刺的,怎么不早些同我禀报?”
王公公顿了一顿,才回道:“是奴才疏忽了。”
不过在场机灵些的人心中都清楚,宴嗣礼本来早产,身体就不大好。登基之后,又是每天看奏折到很晚,早上卯时便要用餐。
姜国自己国家的皇帝,跟一个小国的质子的健康相比一下,自然是皇帝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况且刺杀已经发生,活着就是活着,死了便是死了,难道还会影响结局不成?
宴嗣礼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殷澈的过分关心,只是对王公公继续问道:“那殷君人现在身体如何?”
王公公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听说他身边有个忠心的奴才替他挡了刀。齐国太子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
“这便好了。”
宴嗣礼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王公公见状,沉默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朕还是派个人去问问,齐国太子远道而来的,如今在姜国受到暗杀,朕不能没有表示。”
宴嗣礼虽然挺想去见见殷澈,但是皇帝离了皇宫只为见一个外国质子,这也说不通。
即便感情再好,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
王公公在一旁应道。
“吩咐下去弄些补品给他送去,另外再去太医院找两个太医,好好给他瞧瞧。”
宴嗣礼本想派二十守卫过去帮殷澈看院子,但这明晃晃的派兵行为,又怕吓到殷澈,让他觉得自己这是故意找借口派人监视,如此一来,即便那些刺客不是他派去的,也有口说不清了。
“另外找大理寺的人过来,朕要让他们着手查办这事儿,查查看究竟是谁敢在皇城内行刺齐国太子!”
这事儿不是简简单单的小案件,涉及到他国太子,还是得重视的。
“是。”
王公公得了令,便下去办事了。
这边,无双的锦绣宫里也传来了这一消息。
在听到殷澈被刺杀的时候,她是表现得十分淡定的,但是在听到殷澈没死成,甚至连伤都没有留下时,无双捏着长丨枪的手紧紧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