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有能力的前提下,处理两具普通人的尸体并不是什么难事。
宫缡提剑竖于身前,两指并拢扫过剑身,亮起冰蓝色的光。
夹杂着细雪的剑气瞬间以他为中心扩散,将地上的尸体,连带着逐渐干涸的血迹一起,顷刻间冻成了两座冰雕。
他随手又掐了个决,冰雕轰然破碎,在寂静的夜色中消散成细碎的雪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手腕一转收起寒气四溢的长剑,宫缡垂眸看着空荡荡的地面,长睫盖住一片翠色,神情莫辨。
自身没有足够过硬的自保实力,却又贪婪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至于忘记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在组队合作的过程中不掩其心,一边道德绑架,一边妄图搞反叛小动作。
这样的人类,就连和其他同党组队都无法保证,更别提他们居然萌生出了想要攀附神明、利用神明的想法。
这两位“第三世界”
的玩家,真是可悲。
宫缡收回视线,抽身离开。
还好巫九灵用能力迅速读取完了情报,方便她了解更深层次的东西。这样的话,他们也算是在死前尽可能地提供了最后的价值。
返回借住点,宫缡没有马上上楼。
站在一楼昏暗的大厅中央,他暗暗思忖,回想着自己刚出手为付先生摆平鬼怪,从而换得住宿机会的时候。
那会,即便展示了超出现实认知的剑技,付先生
对他的态度和平常人也完全没什么两样。
甚至因为他堪比雪中送炭的帮助,说是见到天神下凡也不为过。
后面迎接时,神色肉眼可见的奇怪,难道是“偶然路过”
的刀疤男在他不知道的那段时间里,借着玩家的身份给他说了些什么?
……不对。
宫缡又很快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想。
刀疤男能得到原住民的借宿许可,应该是他们第三世界游戏的功劳。
他作为玩家,无论是视角还是立场都很难和原住民有着绝对意义上的重合,更重要的是,宫缡不认为对方有单纯的话术能力,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直击痛点,挑起一个普通人内心的极端情感。
宫缡看向巫九灵所在的二楼,秀气的眉尖深深蹙起。
他确定了,所有异常的原因只有一个。
副本、原住民、“第三世界”
玩家,他们从始至终在意的、敌对的、警惕的,都只是因为一个人。
不需要任何原因或是借口,她的出现,她的存在,就足以让其他所有人忌惮和疯狂。
思考良久,宫缡朝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付先生,这会十有八。九是醒着的。
果然,轻缓的敲门声响起,屋外声线朗润的青年自报姓名,一直惴惴不安、宛如惊弓之鸟的中年人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起,虽然左右犹豫,但最后还是咬着牙小心地给他打开了门。
宫缡确实猜的不错,即便看到他口中的“朋友”
就
是巫九灵,付先生也不会对他这个人“连坐”
似的产生什么不好的看法。
从头到尾他只是恐惧着巫九灵而已。
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副本设定的运行规则之一。
“唉……唉!我也没想到你的那位朋友居然是……”
宫缡一进门,就听到付先生这样唉声叹气。
“她怎么了吗?”
宫缡实时在此刻给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