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沈庭御找回从未拥有过乐趣的童年,拉他起身,说:“我知道附近有个废弃的篮球场,走,我带你放烟花。”
片刻后,人高马大的两只蹲在地上,交头接耳,沈庭御看着霍也用打火机点燃两根香。
“不是放烟花吗?为什么要点香。”
霍也解释说:“香火长,用点燃的香火去点烟花的导火线,不那么容易被火星崩到手。”
“哦。”
彩菊便宜量大,一小盒八个,适合玩烟花的新手。霍也把香递给他,沈庭御接过,隔了老远就开始点,都不知道有没有碰上。
“站近一点,你在给它挠痒痒吗?”
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夺回香,“别怕,我示范给你。”
沈庭御嘴硬道:“我只是怕它崩我脸上。”
霍也全神贯注地点那根导火线,沈庭御便不由得把头凑过去,站近了一点。
结果在沈庭御认真盯的时候,导火线突然就着了,发出噗呲的燃烧声,霍也反应很快地迅速往后撤身,沈庭御却因为视野不清慢了小半拍,彩菊像只张牙舞爪的小恶魔追着他咬。
沈庭御被吓一跳,又觉得自己惊慌的样子显得很蠢,回身就把点完想跑的人捞住,霍也哈哈笑着被他锁在臂弯里动弹不得。
“霍也,你故意的!”
彩菊在地上用尽全力地旋转、燃烧,只为向观赏者展示昙花一现的绚丽,尽管燃烧殆尽之后它们只余空荡荡的躯壳和留不住的灰烬。
这种转瞬即逝的快乐,仿佛能在燃烧的过程中让人暂时忘掉烦恼,此时此刻,我们只需在意接下来还能燃烧多少分钟,剩下多少秒。
少年们是雨打不坏的易燃品,稍一碰撞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回头再看,已经是燃烧过后的像烟花一样遥不可及而又转瞬即逝的青春。
几块钱的烟花也好,几十万的烟花也罢。
最后不也一样没剩下什么。
除夕夜的当晚是要守岁的,长长的大地红从村头铺到村尾,只待凌晨十二点一到,届时天地间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了。
晚上,霍也照例跟沈庭御开小灶,盛了两大碗水饺过来,说是夜宵。明明晚饭还没消化完呢,又开始投喂了,沈庭御感觉胃有点撑。
“霍也,认识你半年不到,我都胖了快有五六斤了。”
沈庭御不太高兴地说。
“好事啊。”
霍也去拿筷子,“你太瘦了。”
沈庭御闻言眼尾一挑,盯着霍也兀自来回忙活的背影。霍也现在没穿外套,里面是一件垂坠修身的冷灰调毛衣,肩膀宽而平直,胸口到腰线逐渐收窄,不经意间扭过身的时候比例好得惊人,整个人很薄的一片,像是衣架子。
霍也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一百步反倒笑起五十步,还觉得自己特别对。
“……怎么了?”
霍也一回头,差点儿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沈庭御。他们在旁人视角看来身高差是很细微的,不过几厘米,可只有霍也站到了沈庭御面前那几厘米才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