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翻了个白眼,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扭过头,与身边的小鼻涕交代几句,随即起身到了水井边,打水洗起手来。
一手的煤渣,要洗干净也不容易,连冲带搓忙活了许久。
朱元璋几人不好催促,只好默默候着。
好不容易等陆羽洗完手,朱元璋正要追问,却不想陆羽又朝屋里走去,三人只好跟上,一并进了大堂。
陆羽晃悠悠进了堂内,坐定之后,方才没好气道:“说吧,你又跑来干嘛?”
显然,他仍不愿回答那煤渣用处。
朱标等得急了,忙上前道:“陆先生,您院中那些……”
他正要追问,朱元璋却挥手打断,幽幽笑了笑,然后朝云奇使了个眼色,随即又朝陆羽道:“俺来找你,自然是有好事。”
说话间,他已从云奇手里,接过个包袱,递到桌上,道:“上回给你宝钞你不要,这回咱是来给你送现银的!”
朱元璋深知陆羽秉性,知道如何对付他。
包袱打开,里面装着六个亮闪闪的大银锭。
“这一锭是一百两,六百两足银分文不少,你要不要清点清点?”
现银摊在桌上,朱元璋的口气硬了不少。
而陆羽先前还一脸冷漠,一见银子,登时两眼放光。
“啊!哈哈哈……”
“点什么点?我还能信不过你?”
“咱兄弟间,哪来这么生分?”
他将先前的冷漠嘴脸揭去,换了个喜笑颜开的表情,“腾”
地站起身,极为热络地拉着朱元璋落座。
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朱标、云奇二人,面面相觑,这市脍嘴脸,当世少有。
倒是朱元璋习以为常,不以为怪。
悠悠然坐定之后,朱元璋才问出心中疑惑:“现在该告诉咱,你那院里的石炭渣是做什么的?”
先前问了一通,这陆羽是既卖关子,又摆架子,但这现银一亮,他就好说话多了。
“嘿嘿,这玩意儿,是拿来取暖的。”
陆羽指着那院中晒的泥球,道:“将那东西和了水,揉成煤球晒干,便能烧火取暖了。”
现下虽已入春,但应天府的三月天仍时有回寒。
前阵子,小鼻涕几人得了风寒,在床上哼哼叽叽了好几天,因此陆羽想到取暖之事。
大明倒也有取暖方式,无非烧柴烧炭,但冬日柴火难得,而木炭又价格昂贵。
因此,普通百姓御寒,主要靠抖,全靠身子硬扛。
陆羽想起后世的煤球,觉得那东西简单实用,便捣鼓研究起来。
“煤球?就拿那石炭渣制作?”
朱元璋很是好奇,他印象里,那些粉末状的石炭粉渣,都是无人在意的废弃物,却不想这东西也有用处。
“不错!这东西成本低廉,制作简单,最适用来取暖的。”
陆羽点了点头,脸色很是得意,随即他朝屋外吼了一声:“小鼻涕,取两个晒好的煤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