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平静地应了下来。
齐源一时无言,那间屋子真的很不符程蔚朝的风格。
当初对方说要买下来,他还有些好奇。
只是在以律师身份给对方处理事情时,他懂得不能越界。
又是一件超乎他对程蔚朝认知的事。
他想了想上次在学校对那位青年的匆匆一撇,其实没怎么看清脸,但气质出众,沉静冷淡。
“那他会怎么镇压?”
齐源很好奇,毕竟这位大少爷的哥哥和父母都难以做到。
“三句话之内,他就能明白我要作妖了,不会再回答我的问题。”
程蔚朝想了想,“然后,喂我喝一口酒,无声让我闭嘴。”
齐源笑了出来:“挺好的。”
两人坐到阳台上,吹着晚风看着外面的夜景。
海城同样是国内一线城市,就算时间已经不早,但下面的高架上仍堵着车,车灯星星点点连成一片。
“齐叔出差多久?”
齐源想了想:“应该到九月份,你呢?”
“我可能八月底回去回北市几天,九月份再过来。”
不用多问,齐源都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折腾这一趟。
“回去见人?”
“嗯,今年的生日想和他一起过。”
齐源点点头。
两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喝着酒。
高楼之上,晚风吹得衬衫都发出了簌簌的响声。
程蔚朝有些无聊:“齐叔,给我讲讲故事呗。”
“要不然安静下来,我就又想我师兄了,好想回北市。”
“比如?”
程蔚朝转过身来,背脊倚在身后的横栏上,想了想,然后随口道:
“比如,你上次说起过的,年轻时去山区支教的故事。”
“不是你上次提到,我都不知道你以前还去支教过。”
程蔚朝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他本来也只是恰好想到了这件事,哪想对方的神情立马不对劲了起来。
程蔚朝顿了下:“不用在意,不是说非得说这个,我就是随口一提。”
齐源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但事实上,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人能让他放下心来说。
成年人之间的交往都隔着一条线,没亲近到那种程度。
而且做律师的,见过那么多污糟的事和人,总要警惕些,不轻易说心里话。
面前的青年虽小他十几岁,但却难得聊得来,能成为朋友。
何况对方活得坦荡又直率,不屑于随意评价他人,更瞧不起在外拿他人私事碎嘴的行为。
一时间,倒是少有能让他放下心来的人了。
否则心里憋闷得慌。
他转身坐到靠椅上:“那应该是我21岁的时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