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如孔乙己呢。”
叶明哲也笑了,或许他就是这么个古板又老套的人,在酒吧唱歌怎么了,同学们都是这么生活的。
郭芙在酒吧的后街上蹦蹦跳跳的前行,叶明哲在后面小心跟着,防止她撞到别人,但她总能在将将撞到的时候轻巧躲开。今夜是一弯新月,月光淡淡的,在天空中并不明显,叶明哲看着郭芙在没人的地方旋转,在人多的地方消失,在安静的河边唱歌,在喧闹的街头停驻。
叶明哲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学校,下车后,他陪郭芙走到了宿舍楼下,郭芙轻轻地向他挥手告别,灯光洒在她的梢上,她也在微微光。
“今天的月亮很好看。”
“你也是。”
叶明哲脱口而出,随后便觉有些失礼,不过郭芙并未计较。
明月隐于高树间,长河没入晓天……
叶明哲懊悔了一天,关于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有加上她的微信,他在脑海中无数遍预演,下次相遇时应该如何开口。
叶明哲也尝试过在图书馆等郭芙,可是他等了一天也遇不见她,或许她根本不会去那么无趣的地方。那天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他现锁车的地方,自己的自行车只剩一个轮胎了。他沮丧地开了锁,牵着那个轮胎往回走。
“你在遛轮胎吗?好小众的宠物啊。”
郭芙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按说叶明哲该生气的,可是他没有,他反倒觉得是这个轮胎帮了自己:“你喜欢的话,我也送你一个。”
“我已经有宠物了。”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葫芦。
叶明哲哑然。
“这是我们江北的特产,你听说过文盘吗?就是把想要盘完的东西,放在身上,想着这个东西的美德,然后提升自己的境界。”
“你也是从图书馆出来的吗?”
“对啊。”
“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在物理那个区?”
“啊?你在那干什么?”
“看书啊,要不然呢?斗蛐蛐吗?”
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葫芦,恍惚间,叶明哲真以为里面藏了两只蛐蛐,他想,他应该是疯了。
天空开始下雪了,郭芙缠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雪花落在围巾上,像它的斑点。叶明哲想伸手抚去她头上的雪花,手却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郭芙掀起围巾盖在头上,像童话里的小红帽。
“你冷吗?”
叶明哲看着郭芙微微红的鼻子。
“还好。”
“我送你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