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时,他还朝屋里喊:“外婆外公,我们走了,我送小鱼回去。”
她也跟着道别。
天色还称不上晚,但火烧一样的云已经聚在天上不散了,暮光渡到地上,带来暖意。
郁禾棾主动道谢:“今天谢谢你们。”
“谢什么。”
许海晏轻笑,“你喊我哥,我就有责任照顾你。”
街上有吆喝着卖馄饨的,许海晏有点饿,就停下要了两碗,郁禾棾其实不饿,但也跟着他坐下。
她没吃,全都留给许海晏。
看着他消瘦的面庞,她忽然开口:“哥,你好像瘦了。”
许海晏抬手,不由自主摸起脸:“没吧。”
她摇头:“瘦了。”
所以叫来老板,让后厨再加一碗给他。
许海晏无可奈何地笑:“关心我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啊。”
郁禾棾扯着没什么血色的唇笑:“你吃嘛。”
他当然要吃的。
不过,她撒什么娇?
他抬手,小心翼翼在她头顶揉上一把,收回去之后埋头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除了他红的要往下滴血的耳垂还在彰显事实。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那天之后,许海晏学习更用功了,常常到两点才躺回床上睡觉,有时整夜不睡,只在课下那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补觉。
整整两个多月时间都是这样。
临近高考时,学校带她们去认考场。
那时候天已经很热了。
许海晏人高马大的,怕热,手里矿泉水就没断过。
郁禾棾她俩不在一个考场,但也没离多远,前后楼的差距。
学校通知说看过考场可以回家,许海晏一直在等。
他站在教室外,汗如雨下。
其实郁禾棾觉得天气没那么热,但他校服短袖被汗水打湿的不像样子。
她问:“紧张还是热?”
许海晏不清楚。
所以摇头,实话实说。
她觉得他应该是紧张,因为他的手都在抖。
“走吧,你回去换衣服。”
许海晏点头,宽厚的手掌拉住她上衣下摆,像个找不到路的孩子。
看他这样,郁禾棾更觉得他是紧张了,伸手回握他的手腕,粘了一手心的湿濡。
许海晏眨着眼,虚脱地说:“我妈来接,送我们回去。”
语调轻颤。
听出他的不对劲,郁禾棾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顿觉紧张:“你别晕啊。”
他笑:“不会,只管走。”
郁禾棾不放心,没再走了,拉着他站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