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后眼眶泛红:“父亲前来,儿媳怎能不迎,失了礼数……”
严老爷子:“那便赶紧进去吧,宁州这天儿也是真的冷!”
晋阳行宫忽然就热闹起来,严炔下令,今晚设宴,所有人欢呼。
消息传到军营中时,程皎皎当即决定今天干脆就不回宫了,估计这会儿他们正忙着阖家团圆,谁也想不起她。
可没想到这世间之事,有时候当真就是事与愿违……
黄昏时分,严炔在泰宁宫设宴,行宫里的确热闹非凡。
严莹和卫梓瑶坐在一块,卫梓瑶一直同她叽叽喳喳说着这一路北方的人文景观,言语间还颇有炫耀之意。
因为这一路,严莹没跟着严炔,她们母子倒是捡了个大便宜,严莹自然有些不高兴,听着听着便觉得些许厌烦,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
她想一个人透透气。
其实严莹从前也和卫梓瑶不怎么对付,可能是女子之间的直觉吧,但是很无奈,潘太后是她的伯母,不是亲娘,人家那边的事她也管不着。
严莹在这泰宁宫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北方的风景的确很美,她在这行宫之中走着走着便误入了程皎皎住的偏殿。
而偏偏,程皎皎身边没什么下人,金果和银果此时也在军营当中,严莹闻见这边有药香味直接走了进去,又偏偏,严炔昨日在这里落下的大氅正被一个宫女拿出来了,那宫女也很纳闷,不清楚陛下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严莹一看便认了出来:“这不是我二哥的东西吗?这是在怀州时他第一次猎得一头狼剥得皮,错不了!这是我二哥的寝殿?”
那小宫女愣了一下,回话:“不是……”
严莹纳闷:“那这里是谁的寝殿?”
…………
酒过三巡。
严莹去而复返。
她刚落座,严喆便半笑半训道:“又跑哪里去了,一刻看不住你就是不行。”
严莹不服气:“我出去透透气不行吗?”
严喆:“行,哪里不行,谁敢管你。”
严莹不理她亲哥,反倒笑眯眯看向严炔:“要不是我出去了还不知道呢,二哥,这是你的东西吧,怎么落了?这大氅你不是最喜欢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严莹手中,严炔怔愣一下,勾了勾唇:“在哪捡到的?”
严莹俏皮眨了眨眼:“二哥你太不当心了,落偏殿啦!”
她话音刚落,潘太后和卫梓瑶的脸色瞬间一沉,严炔笑意更深:“多谢小妹。”
长贵察言观色,赶忙上前接过那大氅。
潘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儿子。
严莹笑而不语,没想接他老哥的底,谁料严炔压根没有避讳,巡视了一圈大殿,忽然道:“来人,请蜀州公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