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秋早就给她们一行安排了手续齐全的假身份,顺利通关上了船,眼看胜利在望,谁知就在渡船快要到岸的前一刻被东院大王派出的船给截停了。
原来金梧秋绑走祁珂的丈夫后,那人的弟弟四处找寻无果,最终找到东院大王面前,东院大王听了叙述始觉不对,又得知乱葬岗的尸体不翼而飞后,即刻点兵封锁全国,亲自带人追到边境,将船拦下。
金梧秋跟祁珂抱在一处,以为要糟的时候,从对岸大祁竟也派出两艘官船上前对峙,幸运的是,大祁那边的领头将领是镇守边关的武安侯季庭州,他正巧巡边至此,见江上有乱,亲自率兵出迎。
季庭州是侯爷,也是驸马爷,唯一一个娶了公主却无需交权的驸马。
他娶的是四公主祁宁,一眼认出跟金梧秋抱在一起形容枯槁、虚弱不堪的女子正是五公主祁珂。
有季庭州的强兵保护,东院大王不敢硬攻,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干脆让人站在船头编排大祁皇帝派五公主潜伏北辽刺探军情一事,把五公主如何不知廉耻色、诱、献、身北辽将领之事说得靡靡钜细,为的就是诋毁,她想用五公主之事,把大祁国君说成一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祁珂听不了这些,用尽气力从金梧秋怀中站起了身,让人把藏在货箱里的丈夫提出,站在船头手起刀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背叛了她的男人杀死了,用行动彻底堵住了那些编排她下贱艳闻,编排大祁国君无耻无德的嘴。
金梧秋至今都还记得那日祁珂在江水残阳下杀人的样子,那人溅出的血染红了好一片江水。
接过刚在她脑中杀过人的手递来的茶,金梧秋道了声谢。
“好像听说那晚他是盯着一幅画来着。”
五公主祁珂端着茶杯回想。
“对。东晋云禅大师的《山中何事图》。”
金梧秋说。
谢映寒用情香之事挤兑,让金梧秋以后对他好些,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想要那幅《山中何事图》,他以为那晚在得月楼展出的画作是金梧秋的收藏。
但可惜,得月楼的事从头到尾金梧秋只是知晓,并未参与,是五公主祁珂派人一手操办的,楼里展出的那些金银宝物,名家画卷自然也都是祁珂的宝贝。
“他眼光倒是好。”
祁珂说:“那幅画可有些年头,名家遗作,世间孤品。”
谢映寒的眼光和品位,这几天金梧秋已经领教过了,能被他看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是普通货色。
“若是方便,公主转让给我呗,开个价。”
金梧秋说。
祁珂啧了一声:“开什么价?我早说过,我的东西你尽可拿去,少跟我提钱。”
金梧秋清楚她的性子,面上没再争执,心里决定回去后把祁珂交给她投资打理的产业再多赚些利润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啦。多谢。”
金梧秋说。
祁珂笑着横了她一眼,不忘提醒:“不过你回去可得跟他交代一件事,这画让他私下欣赏收藏就得了,千万别传到外头,也别想着给同僚上峰看,朋友间最好也别透露。”
金梧秋不解:“为何?”
谢映寒的同僚都是暗卫,上峰……是皇帝?
祁珂面露难色,似乎略有隐情:
“哎呀,这画委实得来不易,我花了好大的功夫,给你我是不心疼的,可若他转头卖给别人,或者给别人惦记了去,岂非浪费我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