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秋不解:“什么时间?还没吃饭呢。”
祁昭不由分说,拉起金梧秋就往窗边去,指着夜空的方向说:
“明日是圣寿节,今晚戌时正刻,六部联合在光华门前有千余发烟花预祝,这里个方位看得最清楚。”
竟是为了……看烟花?
金梧秋失笑:“所以你让我订摘星楼,就是为了找个视角最好的地方看烟花啊?”
祁昭身子探出去半边,闻言点头:
“对啊。要不然你又不爱吃饭,难道我会喊你来摘星楼吃饭吗?”
金梧秋:……
“大少爷,你知道摘星楼多难订吗?若我今晚订不到怎么办?”
金梧秋终于有点理解珍珠姑娘有时候抓狂是为什么了,这家伙的想法确实欠揍。
祁昭拉住金梧秋的手,说:
“若订不到,我便带你飞上去看。”
金梧秋以为他说笑:“怎么飞?你当你是神……啊!”
‘神仙’还没说完,祁昭就搂着金梧秋的腰跃下窗台,几个翻转过后,金梧秋才觉得脚再次落地……不对,不能说是落地,而是落在屋脊之上,摘星楼的屋脊之上,抬头就是一轮圆月,清辉照人。
而他们脚下和眼前则是万家灯火,蜿蜒彩龙。
暌违已久的高处美景让金梧秋暂时忘记了身处屋脊之上的恐惧,此时的夜风夹杂着千家万户的烟火气,闻起来并不清新,却仿佛能安抚人心。
祁昭扶着金梧秋在屋脊的空处坐下,让她暂时先扶着瓦楞,自己则翻身回了雅间,不一会儿,从软榻上取了一张小矮桌上来,用瓦将桌腿垫稳后,他在回雅间取酒取菜。
这超乎寻常的举动,把上来送菜的伙计都震惊到了,祁昭干脆让他们把酒菜送到窗边,由他接过送上屋脊,如此反覆了七八趟,矮桌上已然是酒菜俱全。
金梧秋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用餐,新奇的同时又有点质疑,有没有到屋顶上来吃饭的必要,直到光华门前的第一炮烟花在前方上空炸裂开来,那绚烂的色彩将也空照亮,让金梧秋在黑夜里也看到了五彩斑斓的光。
这时祁昭递给她一杯酒,金梧秋接过与之相碰,就着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仿佛无穷无尽的烟花,饮下一杯酒。
这一夜,他们没怎么说话,因为说了也听不清,干脆专注的品菜、品酒、品烟花、品爱人,两人十分默契,每回只要有一人看向对方,对方就会立刻感觉到,继而回望,对视。
在最大的一发烟花在空中炸裂时,祁昭探过身子,捏着金梧秋的下巴,印下一吻。
金梧秋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浅浅的吻而软了身子,差点滑落时,被祁昭一把捞住,他用抱孩子的姿势将金梧秋稳稳横抱在腿上,以不容退缩的强势,再次吻了下去。
后来烟花炸了多久,祁昭就抱着金梧秋吻了多久,直到夜空恢复了安静,两人亦舍不得分开。
那一夜的事,金梧秋所记不多,但屋脊上的烟花之吻却在她记得的两人所有的回忆中,占据极高的位置,每每想起,都会有种浑身冒泡的幸福。
就好比现在,金梧秋看着樊掌柜重新给她送上来的一桌丰盛酒菜,忽然笑了出来,被发现后,用干咳掩饰尴尬,祁昭也有点不好意思,表面上虽然依旧从容,但两只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