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当着官署里众多好奇观望的官员,晏容时拉开长案边的小抽屉,取出一串沉甸甸的铁钥匙。
“请了工部最好的匠工,想方设法复原,按照复原后的种种可能,复刻出三把钥匙。总有一把能打开大锁。”
他把三把铁钥匙递给十一郎,遗憾叹了声:“只可惜,寻到了钥匙,却不知和精铁钥匙对应的铜锁在何处。锁着何等物件。”
十一郎查验得仔细:“如此沉重,只怕是库仓钥匙。”
“确实像库仓钥匙。”
晏容时也赞同。
十一郎这些天在兵部追查得人几乎魔怔了。捧着三把精铁钥匙,想起失窃的武器,不假思索道:“兵部消失了整库仓的武器!你这把钥匙……”
晏容时不等他说完便抬手截住,看了眼周围耳朵都竖起的官员们。
“无凭无证。武器失窃重案,关乎国本。不能捕风捉影地查。”
劝诫得有道理。话头就
此打住。()?()
但十一郎的半句话在场听到的人不少,小道流言还是传了出去。()?()
两三天后。()?()
清晨入宫的大朝会结束后,晏容时例行留下。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的主审官觐见圣驾,当面详述武器失窃大案最近
的进展。
?本作者香草芋圆提醒您《我?%?%??
()?()
晏容时回禀的大理寺这处,相比几日前无甚进展。
官家在御座处听完,突然问起一句:“听闻最近晏卿得了个重要物证,似乎是开启某处库仓的钥匙。极为关键,日夜带于身侧?晏卿为何不提此事?”
官家当面问起,晏容时自然当场拿出。
被烧得半融化的一坨铁疙瘩就这么展示在御前。
晏容时略过应小满,言语间只提庄九。
从前京城有户卖蔷薇水的大商户,命亲信庄九送五十两银至余庆楼。余庆楼掌柜方响在京城做了多年生意,始终没有等到庄九。
方响供认这段旧事时,正好有一枚五十两旧银锭出现在京城,被赁户充作赁金。屋主融银时,银锭里竟然融出一把铁钥匙。被他无意中取获,便带在身边。
“臣笔下录供五十两银时,面前便出现五十两旧银锭,巧合得很,简直像冥冥之中暗含天意。”
“银锭内融铁罕见,看着又像库仓钥匙,臣便留在身边,时时把玩。心里的想法,其实也如很多人所想那般,万一……失窃的大批精铁武器,就藏在某处不为人知的库仓中。银锭内藏的精铁钥匙,万一便是那开启库仓的钥匙呢。”
晏容时言辞谦恭:“但臣也知晓,臣的想法毫无线索,只是捕风捉影的愿望罢了。银锭里藏铁、藏铜,其实是许多江湖术士惯常的做法,从来不少。寄希望于一把铁钥匙,无异于大海捞针,因此,臣御前不敢奏对。”
官家恍然,转身对御座边立着的郑相说话。
“原来是百姓家充作赁金的旧银锭里融出的一把铁钥匙。和兵部武器失窃大案,确实扯不上关系,难怪晏卿不肯提。”
郑相捻须微笑说:“晏少卿为人谨慎机敏,实为栋梁材。”
官家指着晏容时感慨笑说:“他祖父晏相还在时,有年除夕带着晏卿入宫赴宴,当时晏卿才八岁罢?晏相当众夸赞‘吾家麒麟儿’,朕就在场,印象深得很!一晃十余年了……”
话题就此闲扯开。
在场几位重臣挨个把烧融的铁钥匙接去手里把玩,畅想说笑,最后由郑相把玩片刻,归还给晏容时。
“晏少卿拿好。”
郑相含蓄笑说:“纵然大海捞针,却也不是毫无可能。也许,兵部失窃的众多精铁武器,此刻正静置在天下某处库仓内,就等着晏少卿手里这把钥匙开启,重见天日。”
晏容时也同样微微一笑,将铁疙瘩接过,依旧揣入袖中,云淡风轻说。
“郑相说笑了。”
——
当天傍晚,晏容时提着大理寺公厨当晚现做的一份蒸羊两句话便走。
韩老已经登门纳采,两家开始议亲,京城讲究些的人家都会让两边小辈回避。
应家当然不讲这许多规矩,晏容时也不舍得长达半年回避不见。
但京城毕竟高门众多,逢年过节少不得走动来往。若婚前太不讲究的话,以后小满嫁来晏家,耳边只怕要听闲话。
话,应小满就把他拉进小院里去。
“襁褓还我。()?()”
应小满不大高兴。
“早和你说了,我只有应家的爹娘,谁叫你自作主张查我亲生爹娘了。()?()”
关于襁褓,晏容时的想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