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把碗端给他,蒋屹只是看了一眼,就说:“不想吃。”
杜庭政简直要气死了。
然而不等他火,蒋屹又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慢吞吞道:“你喂我。”
杜庭政哽了一下,蒋屹幽幽望着他,不声不语等待着。
卧室里窗几明净,外面枝繁叶茂,树影落了一半到室内来,在地板上投下参差的影。
杜庭政哐当把椅子拖近,接了保姆手里的粥,搅了几下。
蒋屹全然不在意他的动作,眼神里不复之前的灵动,注视着什么的时候总好像在深思。
杜庭政盛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如果这勺粥蒋屹不喝,那杜庭政连日绷紧的钢丝线肯定会即刻绷断,疯动怒是最基本的操作。
还好蒋屹大慈悲放了他一马,几秒种后,他嘴角动了动,张开嘴,把那勺粥喝了进去。
在场的保姆松了口气,不远处的金石松了口气,门外的医生瞥见也跟着猛地长舒一口气。
就连杜庭政都在不知自的情况下双肩微微下落,心也跟着落回了胸膛里。
一碗粥喝完,杜庭政见他神色尚好,便想着让他多吃一下,又叫人下去盛。
蒋屹摆手说不要了。
不等杜庭政开口,他就冷不丁道:“我想见祝意。”
他老老实实喝了一顿粥。
原来是要跟他提要求。
“是我求你吃饭的吗?”
杜庭政说。
“不是吗?”
蒋屹问。
杜庭政眼眸沉静,目光将他完全笼罩。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蒋屹打量他一眼,目光停留在地板上,昨夜那里一片狼藉,“是很闲吗?”
开春以后各项计划都要有报表,每周的例会要开,新项目启动每一步都要风险评估,需要签的字在办公桌上压了一沓。
杜庭政是推了上午一个短会和下午要商谈的项目来的这里。
“又要生气了吗?”
蒋屹冷冷看了他片刻,嘴角竟然缓缓勾了起来,“还是要‘教训’我?”
杜庭政的表情没变,蒋屹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眼中隐含的怒意。
但是他并没有火,而是伸手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蒋屹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惊慌:“想试试不配合是什么感觉吗?”
杜庭政手上没停,将皮带也一并解开。
卧室的门不知何时被紧紧关上。
蒋屹不在意那些,他在杜庭政倾身压上来的时候甚至没有躲。
他歪头看着他,用‘我也正有此意’的冷淡语气说:“之前你从没体验过,今天可以。”
“不过我要提前提醒你,”
他就用这一副无所谓的、夹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如果撕裂了,至少三个月以内,都不能同房,你自己看着办。”
杜庭政从他身上撑起来,眼底泛红,跟他高烧时的模样相差无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见祝意。”
蒋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