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白说,她从前有一把及腰长发,是被他扔去凤凰园,被雷链劈成了齐肩,才只能绾成小花苞。
阴长黎摸了摸自己光光如也的脑袋,心道这可能就是报应。
自己从前真是混蛋透顶,如此善良勇敢可爱的姑娘,自己怎么下的去手?
难道不该是将她捧
在手心上,为她遮风挡雨?
他算是看明白了。
自己从前为何会觉得活着乏味,枯燥无聊?
因为是个真·憨批。
……
一夜无事。
太阳升起之后,项海葵站起身伸个了懒腰,提起剑匣背在身后:“前辈,走吧。”
往前迈步时腿麻了,仿佛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前一个趔趄。
阴长黎伸手想去扶她。
她却一个飒爽的侧前空翻,稳稳落地。
阴长黎讪讪收回手,随她下了佛窟。
门外正晨练的小和尚们问安:“师兄早。”
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一个小和尚被推出来,“二小姐早。”
项海葵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走进甬道里,立时便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勾的她口水直流。
而听见响动的路溪桥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在啃,含糊不清地道:“葵姐,你俩回来的正好,白小哥做好了早饭。”
“你在佛窟里开荤?”
项海葵虽然也馋,但这也太过分了吧。
“戒律是给心诚的人守的,我心反正不诚,违背心意吃素,那才是欺骗佛祖呢。”
路溪桥吧唧着嘴,吃的更香了。
项海葵佩服,她心也不诚,但在人家佛祖的地盘,得佛光庇护,得给予最基本的尊重。
“起开。”
她拨开路溪桥,进屋里去,瞬间又愣住了。
本就逼仄的禅房里,摆着一张大圆桌,桌面像是多层蛋糕,是立体的,密密麻麻摆满了盘子。
路溪桥发出敬佩的喟叹:“白小哥真是人
不可貌相,瞧着是个出尘脱俗的美少年,没想到骨子里居然是个老妈子。”
项海葵不吃惊白星现的厨艺。
毕竟从前还是囤囤鼠的时候,就会用两只前爪握着算命笔当刷子,蘸着猪油,烤出香喷喷的灵肉给她吃。
问题是,大早上做一桌满汉全席,是怕她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断头饭?
也太不吉利了吧。
“叔叔。”
白星现又端着两个盘子回来,战战兢兢的经过阴长黎身边。
阴长黎点了点头,他才敢进屋来。
“小葵妹妹,你多吃点儿,这些瞧着是荤菜,其实都是斋菜,路公子的鸡腿,是他自己出去买的。”
白星现是觉得今日她上战场,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竭尽所能,贡献一点力量。
项海葵“哦!”
了一声,当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挤出笑容,坐下拿起筷子开吃。
吃饱之后,她关上门泡了个澡。
重新梳头发时,想起那个变态喜欢抓头顶发髻,心有余悸,便放弃丸子头,扎了三个小揪揪,在脑袋上呈三角形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