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委屈,跟亲妈林丽萍打电话。
林丽萍不但没安慰她,反而一顿臭骂:“宋茵陈,你就是被你姥惯的太娇气,乡下人不讲究,那不是挺正常的事吗?
咱们本就是农业大国,很多地方没饭吃更没书念,他们不知礼,动作粗俗一些也是常有的事。
人家祖祖辈辈都是那么过日子的,怎么到你跟前,就看不惯了?”
蒲老爹僵着脸,给一起陪客的几个长辈倒酒,假装开玩笑一般提醒蒲幺叔:“老幺,你讲究些,这菜有着呢!”
蒲幺叔顾不上说话,满嘴都是肉,敷衍着点头。
不等蒲老爹给他倒酒,自己就接了一杯过去,放林丽萍跟前。
“亲家母~,来,我先干为敬!”
林丽萍扭过头,假装跟宋茵陈说话,省的胃里翻腾回头吐了太难看。
宋茵陈接了蒲老爹手里酒瓶:“爹,你坐着就是,我来!”
蒲老爹一心想跟林丽萍卖好,也就默许大儿媳的动作。
宋茵陈给蒲幺叔倒了满满一杯酒,又给其他几个长辈倒酒。
“二伯,五叔,幺叔,你们吃菜!”
她大方招呼。
开玩笑,不是自己花钱置办的酒菜,谁还不能当个大方人了。
蒲芳芳嘬着手指头,站在柱子后,眼巴巴看着桌上。
宋茵陈最看不得这种,拿了个小碗,夹了几块儿排骨和鸡肉给蒲芳芳:“去屋后悄悄吃,别让你妈看见!”
妯娌两年,她很清楚张秀花是个啥样人。
性子懦弱不敢跟人正面刚,只敢背后借着孩子出气火,宋茵陈从前看不上这种女人,后来经历的事多了,也就理解了。
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一辈子没人给过她何谓底气。
待她为人母之后,便只能将这种苦难,延续给她的子女,重复她父辈一样的路。
蒲芳芳小心接过碗,一溜烟躲到了鸡圈后面去吃。
酒过三巡,桌上气氛越来越热闹。
蒲老爹又把蒲建设给拉出来说话:“亲家母,我家建设明年高中就毕业了,他读书好,考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
刚巧,茵陈她妹子好像跟我家建设岁数差不多。
你说咱两家反正都是亲戚了,要不,干脆亲上加亲。。。。。。”
“你做梦呢!”
林丽萍当即变脸,啪的将筷子扔桌上:
“也不看看你家啥条件,也敢肖想我家安娜,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她是半点脸面没留,一下子弄得桌上气氛很尴尬。
蒲老爹大着舌头,不明白当初说宋茵陈时,宋家人赶着上门嫁闺女,连彩礼都没要一分。
怎么轮到小女儿,和他出色的小儿子,这事就不行了呢?
宋茵陈脸也跟着一白:“妈,你咋说话的?
建设怎么了?长得周正脾气温和,比起那些满口脏话爱打媳妇的男人,不知好多少倍
瞧人建设这大高个,配安娜那五短身材都有多余了好不好?
再说了,安娜从小到大没洗过衣服,没做过一顿饭,连韭菜麦苗都分不清,建设咋就配不上了?
你干啥说话这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