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骋道了晚安就离开了,留下何烯年一个人在房间回味自己刚刚做的事情。
太上头了,明明也没喝酒,怎么做出的一切行为好像都不受控制,不受控制地说出那句话,不受控制地抱了许骋。
何烯年浑浑噩噩地洗漱完,躺在床上心跳还是凌乱的。
想着刚刚许骋抱着他时的力度,还有他手心托着自己后脑勺的温度,混乱里又掺杂了丝丝缕缕的甜蜜,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带着乱七八糟的念头,慢慢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差不多时间出发的时候许骋过来了,何烯年刚洗漱好,身上还是穿着单薄的睡衣,他睡眼朦胧给许骋开了个门。
也许是早起让羞耻心还没归位,何烯年没有一点不自然,把人迎了进来就随口说,“骋哥你先坐会儿,我换件衣服就能出门了。”
说完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许骋本来以为何烯年今天见到他估计还会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还挺正常。
直到办好退房手续,坐在许骋车上,何烯年才慢慢醒盹,反应过来自己要离开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纠结了半天,何烯年还是问:“你这里的工作大概处理多久?”
想了想又补充道:“画廊那边不是过年的时候要开新展?我们得抽空去排练了。”
许骋觉得有点好笑,何烯年还是那个何烯年,连舍不得都要说得百转千回。
他的心情好,于是也乐于惯他的薄脸皮,“快了,估计过个三四天就回去了。”
何烯年又得劲了,“那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好。”
许骋笑得眼睛弯弯说道。
到了机场后,何烯年本来想自己直接进去就好了,但是许骋把车直接开到了车库,下车给他拿行李。
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何烯年暗自雀跃了一下。
来的时候就简简单单一个袋子,回去的时候袋子换成了行李箱,还是昨晚临时买的。
没办法,许骋给他买了太多手信了。估计等会儿还得去办托运。
许骋和他一起办好托运还有登机手续,在安检口分别的时候许骋让他落地了给自己回个电话,何烯年应下了。
彼此对视了片刻都没有转头离开的意思,许骋又问:“没有什么要和我说了吗?”
何烯年认真想了会儿,摇摇头,“反正你过几天就回来了。”
许骋失笑,“也对。那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何烯年也笑了,“好像送小朋友第一天上幼儿园的父母。”
许骋大大方方地承认,也毫不遮掩自己的失落“对啊,想跟你一块儿走,但是不行,明天还有工作。”
何烯年总觉得他在撒娇,他快速扫了周围一眼。
人群熙攘,好多人都在分别,情侣牵着手依依不舍,少女背着书包泪眼汪汪。
那么,一个拥抱好像也并不过分。
他上前一步轻轻抱了一下许骋,许骋愣住了,没想到何烯年敢在人来人往里拥抱他。
他还没反应过来,何烯年就后退一步,笑着说:“路上小心。”
说完转身就去排队安检了,留下许骋一个人原地发愣。
他看着何烯年通过安检,然后进了候机大厅,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了,许骋才心满意足转身离开。
他直觉自己真的不会等得太久。
何烯年下了飞机给许骋报了平安就赶去狮馆,回来的这几个小时他把开幕式的套路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最终还是决定要做到做好,他需要何坚的帮助。
许骋说过开幕式需要三个不同的高桩套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要求了,其他任由何烯年发挥。
何烯年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怎么作出令自己和许骋满意都的表演,来之前其实已经有一点眉目了,但是有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他一直想不到解决方法,所以就没有和许骋说太多。
这两天下来,何烯年还是希望把自己的想法给落地了,他需要何坚的意见,也需要何坚的帮助。
何坚出院后还是独自一人住在狮馆,何烯年本来想让何坚搬去和自己住要么自己过来狮馆住的。
但是都被何坚拒绝了,他说一个人住习惯了,多了何烯年他自己倒要不自在了。
何烯年知道他的臭脾气,也问过医生他的病只要按时吃药不要动气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于是没有多劝,只是让他记得吃药,不舒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
何烯年到了狮馆匆匆给李瑜和陈昊朗打了个招呼就上了二楼找何坚。
何坚这会儿正在午睡,何烯年也没吵醒他,坐在一边等他醒过来。
何坚醒了看到何烯年在这儿有点惊讶,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嘴,“回来了?”
何烯年点点头回答。
自从上次吵架之后,他们父子的关系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何烯年知道他的高血压气不得,说话都不再一句顶一句的,何坚也不再和往常一样咄咄逼人,时常臭着一张脸。
何烯年开门见山,“爸,有件事我得请你帮帮忙?”
何坚泡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觉得新奇,他这个儿子多少年没有开口求他了?
何烯年见他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我们接了山涧画廊的表演,这个不是普通的商演,他接下来做的展览是以南狮作为主题的,所以这次我们不仅仅只做一场商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