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回去。”
阮云抱着书捣腾着步子对着许少禹的背,小声的坚持。
许少禹突地停下步子转身,阮云一个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他张开臂膀把她抱个满怀。
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有一股浓浓的奶香味,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执着的喜欢吃奶糖。
见面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在心里抱了一遍又一遍。
“你有时候说话真是有点欠揍,”
他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阮云的心像一叶载浮载沉的小舟,她痛恨自己的动摇。
阮云抱着书快步走在前面。
“阮云。”
后面传来许少禹沉沉的声音。
她好像在等他的这声命令。放慢步子等他。
饭点已经过了,又逢周末,路上没几个人,思想上的饥渴和生理的饥渴让阮云身心俱疲,可她仍腰背挺得直直的。
他也静静地走着,缓缓流动的空气,难熬。
阮云心惊胆战地怕不期然地炸个大雷。
可是这样相伴走着的时间又让她十分留恋,想让它长点再长点,她老是做着相反的事。
她很假……
悄悄用侧着头去瞄他,却被他的目光抓个正着,看不透的眼神。
这让阮云又意识到敌强我弱的局势,
她急忙别过头,低头用手无意识地掐着下唇。
“我快到了,”
她在拐角处停住,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又不是第一次走。”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啊,他也不是第一次走了。
可是她的意思是他可以走了,他装傻充愣她也没有办法,她不说话,把眼光撇向边上一棵梧桐树纵裂的树皮上。
有几只蚂蚁在上上下下忙碌着。
她们寝室在四楼,偶尔桌子上也有蚂蚁光顾,室长说在桌角绑皮筯蚂蚁就不能上来了,安东特别损,不仅不让她们绑,每次一看到蚂蚁,就把它捉起来放在白纸上,画个圆圈,那个找路小能手就会绕着那个圆着急地转圈又转圈,永远走不出,
安东又说瓢虫更是可笑,它会顺着画着的线走到天荒地老——
“我好饿,早上比赛完打车过来的,他们还有庆功宴,要晚上才回来。”
许少禹不明所以地笑。
阮云脑袋高运转,想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拒绝。
她的脚把地上的灰尘都搓成条了,抬头一看,好家伙,许少禹正促狭地看着她,等着她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