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一边在心里狂骂寄主无脑残忍,对这样一个洁癖症患者也能下那么重的药,一边转动着脑袋想着一些不靠谱的方法。
童司韶平时不但喜欢看言情小说,也极喜欢看耽美小说。
耽美小说里关于这种情况的解救办法,倒有几种,其中一种似乎可以尝试。
虽然有些粗暴,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别担心。”
想定了,童司韶举起双手摇了摇。
“我不会趁人之危。但我有一办法,既可解你的燃眉之急,又不会损坏你的清白。
“你让我试一下好不好?”
裴意然不理会她,双手紧攥身下的地毯,十指全抠了进去。
他的嘴巴,就像被钓上岸的鱼一样,开开合合,开始吐泡泡。
这人真生的一身好皮囊,皮肤冷白,凤眼狭长,细腰长腿,气质干净。
沾湿的碎贴在额头上,汗珠湿着侧颈往下流淌,由于正承受着煎熬,他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仰着天鹅颈苦苦支撑着。
都这样了,看起来,却带着倔强又脆弱的破碎感,真是美极了。
“我没有骗你,你就信我一回,你让我试一下嘛。”
童司韶知道再拖下去,裴意然的性命可能不保。
而她自己也难逃一死。
不免急红了眼,连语气都带着哽咽。
裴意然快要烧糊涂了,突然听到童司韶哀求的声音,娇娇软软又像带着把钩子,钩得他心里又痒又酸。
裴意然从小就显露天才本色,痴迷于科技研和赛车,为人纯粹执着。
到了青春期也不近女色,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裴意然定神看过去,暖黄的灯光下,童司韶皮肤白净光滑,新鲜得像刚挤出来的牛奶。
双眸盈盈如水,左侧梨涡漾起一个小甜圈,那神情像一只受了委屈,正在撒娇的小白兔。
因为过敏的关系,裴意然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必须留在家里治疗。
他没办法跟同龄人一样去学校上课,也没有兄弟姐妹可以陪伴他。
就连宠物也不能养。
裴意然不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陪伴,也不羡慕那些人有学上,只羡慕那些人可以养宠物。
如果他也能够养一只宠物的话,他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现在,裴意然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宠物,她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眼巴巴地看着他,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撸她一把。
裴意然的气突然卸了,心软成一片,说不出拒绝的话。
童司韶看得明白,大喜过望,马上伸手按向裴意然的气海俞穴。
别看裴意然平日身手矫健,空手道擒拿手样样出众。
但天妒完美,却给他留个阿硫克斯之踵。
他腰间气海俞穴位比常人虚弱,一触就会让他像植物人一样。
但是现实给童司韶打了脸,裴意然这里那里都像植物人了,唯一最该像植物人的地方反而更精神了。
童司韶实在没办法,心一横,按书上所描写的,慢慢给他做起按摩来。
一开始,童司韶做好准备,如果裴意然产生强烈的过敏反应,她就只能给他放倒在凉水里。
要生要死听天由命。
她的手一伸过去,正在狱火焚身中苦苦挣扎的裴意然,只觉得脑袋里有根弦一下子断了,他的身体仍在炼狱里,但魂儿被带往天堂,天堂里有丰厚软绵的云朵,还有越来越浓的烤蜜汁香味。
他就这样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往返徘徊,无法自救。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小时,裴意然才终于平静下来。
事后,他像是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疲惫不堪躺在那里。
童司韶拎了条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身子,扶他躺好,自己才走进洗手间,捯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