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穿过不要的衣服送给别人穿?
裴意然消化片刻,才理解了背后意思。他的手一下子攥紧方向盘。
听说童司韶突然回了童家,裴意然处理完手头的急事后,赶紧驱车赶往童家。那时他满脑子只担心一件事:童司韶后悔了,不愿与他试婚。
快到童家的时候,裴意然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把车子停在童家斜对面的泊车位上,打算等上一阵再说。如果吃过晚饭,童司韶还不离开童家,那他就闯进去把她接回去。
还好童司韶出来挺快的,裴意然觉得自己疑心重了,不好意思让她知道,开车默默尾随着劳斯莱斯。
小林眼尖,知道自己老板跟在后面,当然把车开得更稳,让老板可以毫无压力跟上。
早知道老板听说这件事会不开心,小林心里也挺难受。不过,小林看了一眼室内后视镜,暗忖,童小姐应该会因祸得福的。
童司韶没注意到小林的注目,她正在接童爱国的电话。
“司司,你不要跟小颖比,小颖会的你未必会。你听爸爸的话,爸爸答应你,以后把你妈妈名下的那两幢别墅都过户给你。你有了股份,有了现金,现在还有不动产,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些话估计是童丽颖教童爱国说的,童司韶走后,这对父女俩也清醒了。
不能就这么放童司韶走人,正如童司韶想稳定他们一样,他们也想稳住童司韶。
然而听到这些话,仿佛触动了童司韶的记忆碎片,她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童爱国继续语重心长,“司司,爸爸告诉你,做人应该知足常乐。等你成长了,就会明白爸爸说的话了。”
“……”
“你看,小颖就像爸爸,无论碰到什么挫折都想得开,就是因为懂得知足常乐,不然,就你对她的态度,她还不得跟你闹翻天。”
童司韶忍不住笑了,就你们这样还算知足常乐?你对这个成语究竟有什么误解啊。
“爸爸,我妈妈倘若泉下有知,我无偿帮助才不配位小三的孩子,肯定要气得掀棺而起的。”
这句话不知怎地,就从童司韶嘴里冒出来了。说完以后,她自己也愣住了。
豪门恩怨的电视和小说看得太多,对他们之间利益与感情纠葛不容易共情,童司韶的观念里充满了不是东风吹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吹倒的东风的世故感。
五年来,除了明哲保命外,童司韶对童家往事都抱着冷漠的态度。
这句话背后的情绪来历不明,仿佛不是她丢出去的,而是被她身体里藏着的另一个人(格)丢出去似的。
原配和董事会都是童爱国的禁忌,一个晚上童司韶就犯了他两个禁忌,瞬间让他破防,顾不得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父女情份,破口大骂。
“没想到我竟养了一只白眼狼,阿晴之前就说你无情无义,我还不太相信,原来……”
童爱国又气得口不择言了。旁边有人劝了他一声,话语戛然而止。
又来父慈女孝这一套,童司韶都看厌了。
寄主没长嘴,可不代表童司韶没长嘴。
“爸爸,那你去问问晴姨,如果你们的小颖有机会嫁进裴家,晴姨敢不敢让小颖冒这个险?
爸爸,你再问问你自己,敢不敢让你的小颖冒这个险?”
童爱国仍然恬不知耻地胡诌,“为什么不敢,小颖为了童家什么都愿意牺牲。不像你那么自私,只想着你自己。”
童司韶打断他,“爸爸,听说你在维京群岛建了个信托,将你的资产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了姐姐,一半留给了晴姨,是不是这样?”
富豪们为了保障自己的资金,逃避遗产税,或离婚时被另一半分割财产等诸如此类的纠纷,纷纷建了信托,提前对资产做了安排。
建了信托以后就算不立遗嘱,不做婚前财产公证,那些资金也可以按委托人的意愿留给他指定的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