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谈论着,书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不可能!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苏沅正要说话,突地被吓了一跳,将口中的话噎了回去。
琳琅也被吓得“啊”
了一声,看清来人后,怒斥:“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大呼小叫的吓唬谁呢?”
外头的寒风突地被灌了进来,吹的苏沅迷了眼,待再看去,这才瞧清楚眼前的人,是谢诏。
她虽与他有过两面之缘,不过倒是头一遭如此清晰的看见他,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暗纹白罗道袍,剑眉星目,儒雅硬朗,倒不像个纯粹的文人。
跟在谢诏身后的温子衿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诸位,他刚醒,脑子还有些不清楚,还望诸位莫要与他计较!”
说着,便要扶谢诏回去,谢诏挣脱掉,扑上前来,双手无力的摁在桌面上,“你们有什么证据?”
龙五冷哼一声,上前单手架起谢诏,“谢诏是吧,你搞搞清楚,此案涉及你的亲眷,你偷听案情已是有罪,若还是纠缠不休,信不信我治你个扰乱县衙的大罪?!”
谢诏猛咳两声,道:“你们官府就只会这些?”
温子衿一听,吓得大叫:“谢诏!你给我闭嘴!”
温子衿一贯脾气软,不过也知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本来就在人家地盘上,这惹怒了县衙,他们连杨陵县恐怕都出不了的。
因此他也顾不得什么,立即上前要将谢诏拖出去,倒是龙五有些怒了,一动不动的单手驾着,让温子衿软话说了个遍都无法撼动分毫。
苏沅瞧着这场面,再僵持下去也无意义,“龙捕头,放开他。”
“苏小姐!”
温子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赶忙道:“对对,苏小姐说的对,还是咱们苏小姐有善心,同情心,这小子现在脑子真的不清楚,不清楚,您大人大量没必要跟这小的计较。”
苏沅斟了杯茶推到谢诏的面前,“你细细说说,你如何替你姐姐脱罪呢?你又知道些什么?”
龙五见此,冷哼一声放开谢诏,尔后也坐了下来,他倒是看看眼前的这个小子能说出什么瞎话!
谢诏扶着食桌慢慢坐了下来,饮了口面前的茶,方才道:“赵三郎的证词话中有破绽。”
苏沅道:“什么破绽?”
“赵三郎言与我姐姐在香山寺偷情,我姐姐入狱,唯恐查到他的身上,这才赶紧去香山寺将代表二人苟且的证据销毁。为何我姐姐入狱,他却担心查到他身上?”
龙五轻哼一声答道:“和已婚妇人偷情,被查出来也是要各自杖责一百的,难道他想挨板子不成?”
“好,就算如此,那既然是我姐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为何不随身携带?丢失在香山寺的禅房之中?”
龙五又轻蔑一笑,“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哪日偷情遗落的。”
谢诏面色苍白,被龙五噎了两次,仍旧面不改色,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偏偏选了元月十八这个日子。我姐姐自从元月十二之后再没出过柳府,假设二人真有这档子事儿,为何七日之后,苏家女眷上香山寺这个节骨眼上,赵三郎方才想起定情信物丢失了?这七日哪一日他没有机会?此外,他又因何青天白日的潜入销毁?这不是掩耳盗铃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龙五倒是替赵三郎答不上来了。
若说是巧合,但是世间哪有那么多看似巧合的巧合。
苏沅眉眼微动,梨涡清浅,“龙大哥,赵三郎再审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