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言央沉醉于这种奇妙的感觉。
蜀山竹林离缙云很近,阮裴他们之前有来过,有熟悉的住处。
一家离蜀山竹林开车一小时,离缙云镇街上开车十分钟的乡村别墅。
常年只有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家,儿子儿媳以及一双儿女都远在国外。
阮裴一行人在这里待了五天,腊月二十八才走,言央没有一起离开,他无家可回,无处可归。
租了老人二楼一间房子,言央打算等住到想离开的那天再离开。
言央喜欢这里,有满是树木的山丘,有潺潺流水的小溪,有青草的清香跟泥土的芬芳,跟他去过的地方都不一样,空气里满是宁静,连晚上的月亮都不再冷清阴森。
起初,言央并不知道这里便是缙云,直到昨天下午去镇上买小电驴。
因为言央发现,骑着小电驴在这些或水泥,或石板,或宽阔的田间小路转悠,简直不要太惬意。
等言央骑着新买的小电驴开始转悠,路过一所学校,才知道。
校门上赫然四个金色大字,“缙云小学”
。
车子一歪,言央差点从小电驴上摔下去。
他想会不会有同样的地名,赶紧回家翻出前几天在市区买的手机一查,四川只有一个缙云镇,没有同名的……
能称之为命运的安排吗?
临近傍晚,坐在房屋不远处长满嫩绿野草的地里,言央给花群打了个电话。
两人全程没有提燕绥。
言央告诉花群,他离开了哈城,在四川一个小镇,很好,不要担心。
花群跟他说,他回了重庆,可能就留在国内了,过几天来找他。
当夕阳还残留最后一点余晖,言央起身,拍了拍衣服裤子上沾着的草屑,骑着小电驴回家。
言央突然感觉自己是灰姑娘一样的存在,灰姑娘到了午夜十二点就要离开,他看着天黑就得回家。
空气微凉,晚风轻柔,言央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的言央进门便是一声“孃孃,叔叔,我回来啦”
。
屋里传出爽朗的笑声,言央知道,他那声“孃孃”
发音太不地道了。
在他故乡
三月。
缙云已是万物复苏,一派春光灿烂,而哈城的雪才刚刚开始融化。
燕绥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捏着烟狠吸一口,没看对面站着的人,“还是找不到人吗?”
“光凭一个电话号码不好找,宜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陈秘书说,“而且那号码基本没有通话记录,通话时间也短,就两分钟,无法定位。”
燕绥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a4纸,是言央的电话清单,上面只有三个通话记录,同一个号码,这个号码燕绥也有,花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