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骗毅然决然大着肚子回缙云,又因为未婚生子而不敢接受柏路远,临死,燕绥不知她是否后悔过。
幸好,幸好他的央央始终像个傻瓜一样爱着他。
“别学我。”
燕绥喝一口白开水,不着边际地说。
“……”
燕茫茫听得云里雾里,半晌,才明白过来人是说的什么。
陈秘书进来,把手里厚厚的文件袋先放办公桌,然后推到燕绥面前,似欲言又止。
“都办好了?”
燕绥问。
“是,按你的意思都办好了。”
陈秘书回道。
“好。”
“那……我先去忙了。”
陈秘书说。
“去吧。”
见办公室门合上,燕茫茫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刚才陈秘书站的位置,看着摆在燕绥眼前的文件袋问,“这是什么?”
燕茫茫直觉,这里面不是公司的事儿。
陈秘书欲言又止,更加剧了燕茫茫的肯定与好奇。
“资产转移合同。”
燕绥说,他没必要现在编一个谎言来糊弄亲人。
“什么意思?”
燕茫茫脱口而出。
“茫茫,我把我名下个人的所有资产都转给了言央。”
燕绥说。
“为什么?”
燕茫茫问,“言央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也没想让他知道,如果……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燕绥说,眼神放空,他怎么可能让言央知道,等他不在那天,这些,随便言央怎么处置,反正不可能再还回来就是了。
“你就这么没信心吗?燕绥。”
这是燕绥记忆里,燕茫茫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
“你知道我外公什么时候走的吗?不到四十岁,我妈三十四岁,我其实还有一个舅舅,三十七岁。”
燕绥心平气和地说。
他曾侥幸以为命运会对他网开一面。
躲不掉,还是躲不掉的。
他没敢跟言央说,怕他担心害怕,对自己也没有信心。
能活几年呢?
“茫茫,我最近想来特别后悔,我不该把言央再带回来的,管他恨我也好,忘了我也好。”
燕绥又说,“明明之前有那么多好的岁月,我却不知道珍惜。”
“哥。”
燕茫茫心疼地喊一声。
“他那么好,我真是太自私了,回头想想,我给他的……全是伤心。”
人在痛苦时难免会有倾诉的欲望,燕绥也是,可他不能跟戚画说,他怕戚画在花群面前露出马脚,要是再传到言央耳朵里……
他怎么能让言央悬着一颗心过日子?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他愿意言央看着他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哪怕是假象,多一天是一天,多一年是一年。
小星星
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