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水城外二十里开外的城主府别院内,谢琰跪在合王赵懋的脚前:“合王殿下,谢琰愿携丽水城上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赵懋正在窗前逗弄着一只鹦鹉:“你做得了你父亲的主?”
谢琰默了默:“家父病了。”
赵懋不回应,拿了些鸟食放进笼子。
鹦鹉欢快的扑扇着翅膀:“家父病了。家父病了。家父病了。”
鹦鹉居然把谢琰的话学得有模有样。
谢琰抬眼看向鹦鹉,犹豫后开口:“合王殿下,这只鹦鹉实在是有灵性,我们是否要避开它再商谈?”
“家父病了。家父病了。家父病了……”
鹦鹉依然在欢快地卖弄着学舌。
赵懋把笼子门打开,小心翼翼的拿出鹦鹉爱怜的抚摸着。鹦鹉更加兴奋,小嘴叭叭叭地继续学舌:“家父病了。家父病了。家父……”
鹦鹉的声音戛然而止。赵懋平静的把手中被拧断脖子的鹦鹉扔到地上,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淡声说道:“它知道的太多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那只鹦鹉的尸体刚巧被扔到谢琰的脚前。
谢琰惊出了一身冷汗,合王不开口,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胆战心惊的垂首静立,用余光瞥着合王的举动,等候合王的吩咐。
合王把擦完手的帕子一并扔到地上:“厚葬。”
“是。”
侍卫用帕子包着鹦鹉的尸体出去了。
合王坐到榻前,刚拿起茶盘中的杯子,谢琰就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拎起茶壶给合王倒茶。
合王轻啜一口茶,嘴角的贪吃痣在上好汝窑茶盏的映衬下更加显眼。
合王放下茶盏:“怎么不见你的两个弟弟?”
“二弟和三弟在嵩阳书院读书。”
“嗯。”
合王以肘撑着榻上支着脑袋:“本王乏了,你退下吧。”
谢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恭敬的拱了拱手退出去。
“你是个人才,本王必会重用。”
背后传来合王淡漠的声音,谢琰松了一口气,回身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口中高呼:“谢琰谢过合王殿下赏识之恩!”
“砰”
地一声,一个茶盏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谢衡半卧在床上,指着跪在地上的谢琰气得浑身发抖。
“逆子!逆子!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你是想害死谢家吗?”
“父亲,除此之外,谢家还有活路吗?”
“你可知,你可知你是在与虎谋皮?你可知那合王赵懋是个怎样的人?你可知合王殿下图谋的是什么?”
“父亲,孩儿心里很清楚。可是孩儿没有选择。景儿还在合王的手里,而且,父亲又被合王府侍卫重伤。父亲可曾想过,若无合王殿下授意,区区一个护卫敢与丽水城城主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