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棠被花长祁和新竹轮流看顾,过了一段抬手就有人倒茶的好日子。
只是好日子不长,噩耗便传进了温府。
晏衡帝要招揽画师。
如今大玄最优秀的画师,就在眼前。
这日花长祁被长鹿阁的人请走,温青也照常入了宫。
萧凤棠终于有了点自己时间,忍不住让新竹帮着他将衣裳全都拿出来晒了晒。
“好端端的主儿怎么想起来晒衣裳了?”
“在宫里养成的习惯。”
萧凤棠思考了一两分,找了个合适的由头。
新竹怕勾起他不开心的事,索性闭嘴。
反倒是萧凤棠同个没事人一样安慰他,“最主要的是这衣服晒一晒,人穿起来也舒服,今日天这么好,把你的也拿出来晒一晒,我帮你。”
“不用了主儿。”
他的衣服怎么能和主儿一起晒呢,新竹拒绝的干脆,“不过主儿的衣服确实该晒晒,好好去去病气才是。”
阿祁的钱像大风刮来的,闲了就会给他买些有的无的,柜子里的衣裳早就塞得满满当当,前面的还没来得及穿,后面就换了新的,新竹卖力的将那些衣裳都抱到院里,萧凤棠挑了几件利索的普通样式,仔细晒在了最角落。
偌大的柜子里还剩了一小块巴掌大的白色断袍,萧凤棠颇有些沉重的拿起这截衣物。
上一世他费尽心力也没走出那个皇宫,如今左晏衡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他怕这一切都是他的诡计,再这般下去,便是真的落进了他的圈套里。
他堂堂一国皇帝会缺画师吗?
不,这明摆着是冲阿祁而来。
他想做什么?把他身边的所有人如同三年前一般全部杀掉吗?
“主儿?”
新竹晒好衣服,刚进来便看见他在盯着这截衣物呆。
萧凤棠回神,凝视着看了手里的断袍许久,才慢慢道:“把这个,拿去丢了吧”
“是。”
新竹虽肉眼可见他的挣扎,但还是接了过来。
“割袍断义,天经地义,过去的,就让它永远都过去吧。”
他说的小声,新竹只听了个大概,但心中不免惊涛。
割袍断义?
衣物上绣的是晏衡帝最喜欢的睡莲,这截断袍,是晏衡帝的?
萧凤棠转身继续收拾,阿祁说过,师父埋在了梁远镇南的深林里。
他要去梁远,去认真和师父拜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