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少不了是他教导不力的罪过。
左晏衡不似他的父亲,虽然手段雷霆,可心狠手辣,如今独掌大权,更是万事不留一分余地,萧凤棠更与萧家两兄弟差了千里,原本不争不抢的毫无存在感,如今被左晏衡收押宫中折磨三年,倒也能瞧出一身骨气。
他不求其他,只求左晏衡能留萧氏最后一命,毕竟当年确实是萧允凉行了不耻之事在先,索性那萧凤棠已经被放出宫去,虽看顾在温青府上,最起码活得了命。
这样也好,左晏衡既有心仪之人,何不妨顺了他的意,身边有个知冷热的人说说体己话,也能给他平平心,静静气。
郁山海没再折回去,温青放心的回了衡湘殿,洪常戏躲在门后边,“真是辛苦温太医了。”
大麻烦解决了,温青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知道辛苦,还不赶紧沏茶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沏最好的茶。”
“这还差不多。”
他从怀里掏出早就写好的单子,“一会儿你亲自去太医院抓药,记住,不可慌乱,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越好。”
“得了,奴才明白。”
洪常戏在宫中摸爬打滚许多年,自然一点就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顺着心意,有人就是不顺。
荣修给萧凤棠找了个货物少的马车,让他坐在车头。
萧凤棠抱着包裹心慌意乱,荣修说有人在寻他,据他描述,此人可能是左晏衡。
他心中不信,甚至觉得荒缪,左晏衡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纵使他的逃离让他不忿,那也不值得他亲自来逮他回去。
可荣修又没见过他,若不是,又怎么可能描述的那般准确。
难不成,是来杀他泄愤的?
虽总觉得不对,可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
阿明从窗户探出身子,抻着脖子向后打量,“修叔,他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你看那眉头皱的。”
他的故事没讲完,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荣修将他拽进来,“乡间小路不好走,马车颠簸小心摔出去了。”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他也不怕我们是坏人,这么轻易就跟着走了。”
“他孤身一人去梁远,比起不知道深浅的我们,肯定是更不想落在土匪手里,一会儿我会让商队带着东西从另一条路,我们原计划直接南下。”
“为什么?”
阿明不解,“没有商队,我们岂不是也会有危险?”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明明选择了最不起眼的路线,那个人为何还是能找到我们?”
“那条尾巴?”
荣修摇头,“我看过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印记,若真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