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的规划和打算,不能毁于一旦。
柳鹤衍笑容莫测,“殿下就不需要我了?”
听出柳鹤衍的话外之意,谢晚烛眼睫脆弱的颤动,他抖着唇开口,“你要什么?”
柳鹤衍垂下眼睫,似笑非笑的道,“殿下知道我要什么的啊……”
他佯作伤心的低头,“殿下竟然要抛下我去哄国师,我真的很伤心哪。”
谢晚烛眼眶红了一圈,苍白的指尖拽着柳鹤衍的衣角,“阿衍,我们说好的啊,等我一登上皇位,就、就给你……”
柳鹤衍无奈的唔了一声,眸色冷淡了些,“谁知道殿下这张骗人的嘴许诺过多少人啊,我真怕殿下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
白皙修长的手指挑起谢晚烛的下巴,柳鹤衍毫无温度的扯了一个笑,他状似爱怜的摩挲了下指尖,嗓音性感动听,“殿下,圣上沉迷丹药,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兴许不知何时就要下旨新立太子了,谢行舟前几日才替谢殷拉拢了几位朝中重臣,殿下到时的胜算怕是不高啊。”
谢晚烛慌张的摇头,眼底涌现出泪花,“阿衍,我是喜欢你的,我不会骗你的。”
泪水滴到柳鹤衍的手上,凉凉的。
柳鹤衍微微俯身,动作轻柔的吻去谢晚烛眼角的泪水,低沉的嗓音里流转出无尽的温柔,“殿下,想要我继续帮你,记得来丞相府找我。”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谢晚烛殷红的眼尾,语气很轻很低,“殿下给我,我便帮殿下夺嫡。”
谢晚烛不可置信的睁大瞳孔,脸色白如薄纸。
柳鹤衍脸上的神情很温柔,像是三月春风,“好了,殿下快去哄国师吧,不然他要生闷气了。”
不等谢晚烛在震惊失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柳鹤衍就走至门口,撑起了油纸伞,在临走前,他回身,笑眯眯的看向谢晚烛,“殿下,我等你。”
……
柳鹤衍刚走出去,谢晚烛就脚步踉跄了几下,狼狈的撞到了身后的案桌,连桌上的茶壶都扫了出去。
他茫然的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滑落。
柳鹤衍刚刚的话意思很明显了,想要他继续帮他,就要去献身。
他需要柳鹤衍不仅仅是柳鹤衍是右相,权力很大,还因为柳鹤衍身后的那一帮朝臣。
倘若这次他不去,柳鹤衍怕是转身就要带着那些朝臣投入谢殷的怀抱了。
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谢晚烛指尖死死的陷进肉里,留下指印,他茫然的捂住脸。
不可以……到最后要是谢殷登上皇位,不会放过他的,就算柳鹤衍保下他,怕是也要被囚禁起来做金丝雀……
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算什么?!
谢晚烛哭了一会儿,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他拿冷水洗了把脸,等眼尾的红意和眼睛的红肿消了下去,才撑伞走了出去。
……
*
春猎营地。
薛珩嘴上答应了林昭言和颜遇不会出去乱说的,结果连夜挑灯仔细研读了几本巨狗血的话本,将自己的灵感写了三张白纸,并做了简单的挑选和总结,然后对着铜镜画了个简单的苍白无力妆容,拿了几个小道具,就往整个营地的八卦中心赶。
开玩笑,不把林昭言和颜遇的名声败坏,怎么把他们俩踢出局啊,要怪就怪他们两个不知好歹的跟他争殿下!
殿下只能是他的!
……
又是熟悉的场景,薛珩坐在昨日的那堆贵妇人和丫鬟们中间,他酝酿了下情绪,无助又可怜的开口,“告诉各位夫人也无妨,只是、只是……”
侍郎夫人白依依心思细腻,立马就懂了薛珩的意思,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少卿,今日再也不会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有什么委屈你但说无妨,今日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到底的。”
其他夫人们也一一点头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