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衿面色丝毫未变,他神情淡漠的道,“你们没看见陛下不舒服吗?是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被骂了,颜遇唇角弧度下压,随即阴阳怪气道,“国师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是不是说以后只要陛下不舒服,国师就不能跟陛下身体接触了?”
见两人要吵起来,薛珩掀起眼帘,轻声细语的拉架,“哎呀,殿下你少说两句吧,你要体谅一下老年人呀,国师毕竟年长我们十岁,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温子衿脸色立马就变得极其难看了,年龄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坎儿,但是也只是比谢晚烛大六岁,但到薛珩嘴里就是十岁了。
温子衿咬牙切齿的道,“你是弱智吗,是六岁。”
薛珩无辜的眨眨眼,楚楚可怜的道,“诶?六岁不就是差不多十岁吗?”
说着,他跟个泥鳅似的一下子从温子衿身侧蹿了过去,非常灵活的蹿到了谢晚烛的怀里,委委屈屈的告状,“陛下,你看国师他好凶啊……”
薛珩双手抱住谢晚烛的腰,将脑袋贴到了谢晚烛的胸前,可怜巴巴的道,“昀之不过就是实话实说了,又有什么错呢呜呜呜呜……昀之好可怜,陛下快亲亲昀之……”
其他人被薛珩的反应度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薛珩一系列的动作会那么的流畅自然。
埋在谢晚烛怀里的薛珩唇角轻勾了下,谁也不会想到这套动作他练习了无数遍,就为了能占得先机,率先滑到谢晚烛的怀里。
谢晚烛拍了拍薛珩的后背,轻哄道,“好了,阿昀,别哭了,把胭脂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可能是受了药物的影响,谢晚烛失忆之后说话直了很多。
薛珩听到这话哭声哽了一下,似乎是被噎住了。每次在见谢晚烛之前,薛珩都要化个淡妆,立志于永远让谢晚烛见到最美的他。但没想到这时谢晚烛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薛珩哭的更大声了。
本来其他几个因为被薛珩抢占了先机有些不爽,结果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往日温子衿不喜欢阴阳怪气的,现在也忍不住开口,“少卿别哭了,你的妆花了事小,万一弄脏了陛下的衣服罪过可就大了。”
话落,他将人强硬的从谢晚烛的怀里拽了出来。
被拽出来的薛珩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谢晚烛,那样子活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怨妇。
谢晚烛摸了摸鼻子,无措的解释道,“可、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耳侧又传来了几声爆笑,其中就属颜遇笑的最大声,他猛拍薛珩的肩膀,无情的嘲笑,“少卿你也真是的,大男人还化什么妆啊,都吓到陛下了。”
被嘲笑的薛珩恶狠狠的拍开了颜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
自从谢晚烛失忆后,几个人争宠的手段越来越过分,也越来越离谱。
薛珩直接脱光了,躺在谢晚烛的被褥里,给处理了一天朝堂之事的谢晚烛吓了一大跳,让门外的侍卫还以为是刺客进来了,当即就要冲进来,却被谢晚烛及时出声制止了。
谢晚烛失忆后,变得乖了许多,所以柳鹤衍他们把权力都放给谢晚烛了,不过也只是表面上的权力罢了,实权还是在柳鹤衍他们手中。
谢晚烛唇角抽了抽,眼疾手快的将被子又盖了回去,然后就想往外走,却直接被不着寸缕的薛珩给扑倒了。
薛珩艳丽的面容娇柔,眸光流转着绵绵水色,他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谢晚烛的后背,眼角染上湿薄的红意,惹人怜惜的很,“陛下,你疼疼我嘛……”
谢晚烛:“……”
本来处理了一天的事务,谢晚烛就已经够累了,现在薛珩一来他更累了。
谢晚烛抿了抿唇,无奈的叹了口气,“阿昀,处理了一天的事情我好累了,晚上我抱着你睡,不做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薛珩闻言眸光亮了亮,他开心的蹭了蹭人,漂亮的面容娇艳欲滴,“好啊。”
谢晚烛简单的洗漱完,上床后就闭眼准备休息了,可脸侧传来炙热的呼吸,一睁眼,就见薛珩泪眼汪汪的盯着自己看。
谢晚烛眼睫一颤,“怎么了?”
薛珩呜呜咽咽道,“陛下刚刚说了要抱着我睡的,陛下说话不算话,陛下是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