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烛皮笑肉不笑的抬眸,“阿昭,快吃饭,再不吃菜就凉了。”
虽然表面上是在劝林昭言吃菜,但他还是听出了谢晚烛话外嫌他话多的意思。
林昭言幽怨的咬着下唇,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吃两口便抬眸直勾勾的望着谢晚烛。
谢晚烛:“……”
……
*
吃完饭后,从手下那得到消息的温子衿也不请自来。
屋内,谢晚烛正端坐在小案前处理奏折,他的一旁林昭言和柳鹤衍假装做着手上的事,其实基本上一直在偷看谢晚烛。
温子衿环视一圈后,嗓音冷淡道,“都在呢。”
谢晚烛闻言抬眸打了个招呼,便低头继续处理手上的事务了。
温子衿往前走了两步,离谢晚烛近了些,语气里情绪波动不是很大,“陛下,秦郡守出事了。”
秦郡守是二皇子的党羽。
多半是颜遇下的手。
谢晚烛原本低垂着的眸光闪了闪,捏着奏折的指尖用力,面上他故作疑惑道,“好好的怎么出事了?”
温子衿唇角弧度不明显的变大了下,表情却是不显分毫,“陛下不知道吗?”
全朝堂都知道秦郡守是二皇子的人,前几日秦郡守还为难了谢晚烛,这下秦郡守出事,不免有人怀疑和谢晚烛脱不了关系。
温子衿这话外之意也是暗指谢晚烛做的。
听到这话的谢晚烛当即冷下了脸,他将奏折往案桌上一扔,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国师这是何意?”
见谢晚烛生气了,温子衿语气低柔了下来,他无辜的眨眨眼,“陛下别生气,臣没其他意思,只是以为侍卫们早就来通报了,没想到陛下原来不知情。”
谢晚烛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见状温子衿又道了歉,“是臣不好,陛下千万别因为臣做错了事而气坏了龙体……”
道完歉,温子衿说了秦郡守的事,“听说仵作去的时候,秦郡守才刚跟花魁分开,浑身赤裸的,死于马上风。”
按理来说秦郡守才刚过不惑之年,不会有这种死法的,可事实就是如此。
其实是颜遇下了烈性的蛊药,颜遇做的天衣无缝,蛊药在秦郡守死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仵作也查不出来。
秦郡守刚死,方太常寺卿就当街被失控的马撞死了,紧接着又死了一个。
三人皆是二皇子那派的人,全是颜遇下的手。
不怪谢晚烛和颜遇心狠,他们先前也是想弄死谢晚烛的。
虽然此事表面上看上去和谢晚烛无关,但朝臣心里都有猜测,就算不是谢晚烛亲自动的手,也是他暗中推波助澜的,一时之间朝堂上二皇子剩下的其他党羽人心惶惶,个个都很不安。
果然第二日上朝时,二皇子的那些党羽安分了不少,不再明里暗里的为难谢晚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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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林昭言和柳鹤衍走了,温子衿却留下了。
原本三人是一同出宫的,没想到半路温子衿又折回了。
他愧疚的看着谢晚烛,“陛下臣真的知错了……”
彼时谢晚烛刚脱光了进入浴桶,温子衿权势很大,即便谢晚烛在沐浴,下人们也没敢怎么阻拦。
现在的温子衿和谢晚烛隔了一个山水屏风,朦胧的湿气在空中迷迷蒙蒙,渲染几分诡异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