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内罗子布放下车帘后,骇然道:“沙蝎帮?”
绝色女子握紧缰绳,点头嗯了一声,忽然沉声道:“抓紧了。”
读书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暴起的马车拖甩着一脑袋磕到了门板上,顿时眼冒金星,黑马尖叫一声,整辆马车猛然北移,车轮在地面划出了一个半圆弧度的黑焦轮印,有惊无险地地冲出了那些黑衣刺客布下的铁钩阵。
紧接着那群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开始收缩包围圈,八名站在远处山坡上的弓弩手开始提起大角弓,瞄准了马车方向,为的蒙面大汉猛然挥臂重重垂下。
一轮箭雨激射而出,只见那名绝色女子从马车前方掠至车顶,背后赤红长剑横贯而出,一道修长剑气划过天际,所有箭矢便被拦腰斩断,落在了马车周围,密密麻麻如同黑色庄稼。
冷双儿鲜亮红衣长飘荡,仗剑立于车顶,风姿如天上仙女。
这等女子模样更让这些蒙面人垂涎三尺,在马车困于箭弩波及范围之后,争先恐后开始冲向那绝色女子。
冷双儿翻身凌空,手腕一抖,使伏羲剑展出绚丽剑花,随便着剑尖吐露剑气,几十名黑衣人很快被斩于马车四周,鲜血洒满了那片黑色“庄稼地”
。
两名身材消瘦的蒙面人借着伙伴的死吸引注意力,悄然绕后爬上马车,阴险地以匕偷袭那女子剑仙的美背,持剑斩去又一波箭雨的冷双儿疲于奔命对最后二人全然不觉,忽然不知道打哪一个程咬金冒出来冲着车顶大喊道:“冷姑娘,小心身后啊。”
冷双儿直接一个利落翻身,旋转手中长剑剑身如钟一撞将两名偷袭者撞向空中,反而成了拦下箭雨的挡箭牌,两人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撞落车顶。
此举彻底激怒了那名蒙面头领,竟然亲自脚踏一张攻城才会使用的大型床弩,激射出数根气沉山河的弩箭!
绝色女子翻身而下,一把抓起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读书人向马儿扔去,红靴力一记飞踹将马车厢房分离用以挡下威力无比的巨弩,然后脚踏剑身御剑后撤。
嗤嗤嗤!整座马车被巨弩击穿,就好像钢筋插入豆腐一般轻而易举,攻势丝毫不减,迅疾刺向那一袭击红衫。
“伏羲抚四方,斩风仙人剑!”
冷双儿美眸一眨,脚踩的长剑伏羲开始泛起剧烈的锋锐剑花残影,美轮美奂,数不胜数!
随着绝色女子轻轻道出一个“去!”
字,剑气盈满的长剑化作飞剑撞上那根粗壮如标枪的巨大箭矢!
那飞剑一去不返,撞得箭矢的金属铁头瞬间裂断,从弩箭中心穿过,一路上收割几十个新鲜人头,并成功地捣毁了一架价值连城的军方床弩!
那蒙面头领火冒三丈,提起一根棍棒猛夹马腹开始冲向长剑离手的冷双儿,棍棒拖地一路摩擦地面裂开一阵火花,近身后毫不怜香惜玉挥向女子腹部。
冷双儿纤细腰肢一扭,侧身避过那风雷一棍,一记游走劈向那马上大汉,那蒙面人大惊,想挥棍格挡已来不及,生生吃了一掌响亮耳朵,不仅人被击落马下,更被打烂了面纱,吐出几块带血的板牙。
那群蒙面人围了过来,“老大!”
这伙杀手的老大摸着烫的脸颊,咽了口血水,“妈的,臭娘们不识抬举,我娘都没有打过我,你竟敢打我脸?”
杀手头领狼狈不堪地嘶吼道,口齿浑浊不清。
模样如同仙人的女子冷哼一声,伸手一探招回了伏羲剑,落在了黑衣人的包围之中。
杀手头领艰难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爬起来,捡起那根棍棒,棍尖指向冷双儿,厉声道:“给我把她的手脚砍掉,送入青楼妓院!”
黑衣人重重包围纷纷抽刀逼近,冷双儿反手握伏羲剑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
忽然四周有沙石震动,北面涌起风沙,锦旗招展,有一队轻骑兵策马奔来!
领头那名年轻将军一身铠甲披风,胯下雄马背囊上还携带一柄银墨盾牌,手中银枪缠龙泛起光华,英武十足。
爽朗笑声自少年将军口中传来,响彻战场:“邢琼啊邢琼,丧家之犬沦落到为难女人了吗?”
正是沙蝎帮帮主的邢家邢琼横起棍棒,吐出一口血痰,阴沉道:“你他娘的邢策安,假惺惺地放过我们,是为了戏耍我们?!”
邢策安策马停在邢琼身前,挺起手中银枪,沉声道:“呸!三姓家奴!亏得你还曾是我邢家儿郎,真给祖宗丢人,本将军一路上把你从大漠打到两辽,再打出东北老家,数场大战,要想杀你早就动手了!”
邢琼嗤笑道:“妇人之仁!”
邢策安微微眯眼,忽然抬起手臂猛烈一挥,邢琼猛然回头,那虎贲铁骑一骑骑与他擦身而过,紧接着一个个蒙面人的头颅被利落整齐地割下,丢在沙土里。
邢琼瞪大眼睛,如遭雷击,“你!!!”
邢策安将那柄前南朝战神遗留下来的战枪负于身后,让路一条道路,“你滚吧,看在父亲的份上,饶你一命,从此以后你便不可再以邢家人自称!”
邢琼脸色阴沉,死死攥紧了手里那根铁棒,毅然转身而去。
然后邢策安忽然甩枪刺向邢琼身侧,枪尖试图拦下那柄赤红长剑,只可惜还是慢了半步,眼睁睁看着表哥邢琼被斩断头颅,身子颓然跪在地上。
出剑的正是那个北陵朝第一美人冷双儿。
邢策安脸上挂满震惊之色。
冷双儿收剑回鞘后,看着这位虎瞿将军平静道:“少将军,义兄说,一山不容二虎,从今天以后阁下就是邢家虎贲军唯一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