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渐渐习惯了一醒来就看到沉野的日子。
甚至忘了,他请假是有期限的。
身边空空如也(),舒杳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_[((),她抓了抓稍显凌乱的头发,才想起三天过了。
床头没有便利贴,手机上也没有消息。
怎么离开也不和她说一声。
脚踝已经好全了,完全不用搀扶就自己进了浴室,但刷牙的时候,舒杳却总莫名觉得心情有点低落。
不用直播,黎穗也回家了,饭厅里空荡荡的,和前两天相比更显孤独。
明明这些,都是她之前的日常。
舒杳自己都有些意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于沉野的存在,甚至开始有些不适应一个人了呢?
她摇了摇头,拆开桌上的面包,一边吃一边看这几天搜集的资料,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首饰设计对她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干巴巴的文字很难被吸收,舒杳看了一会儿,觉得还不如找一个人直接咨询。
她点开微信,发出了一条消息。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复后,舒杳按灭手机,继续啃着冷冰冰的面包。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舒杳惊讶抬头,便见沉野提着一个纸袋子回来了。
他把袋子里的豆浆和糯米糍拿出来放在桌上,顺手插上吸管:“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你没回去?”
舒杳愣住,“三天不是过了吗?”
沉野无奈抬头:“今天周日。”
“啊。”
舒杳才想起这一茬。
自打全职做了手艺人之后,她就只记得几号,几乎没有“周末”
这种概念了。
她拿起豆浆喝了一口,确实浓香醇厚,口感润滑。
“你起一大早,就是为了去买这啊?”
“不是想喝?”
“嗯。”
舒杳咬着吸管,过了一会儿才又想起一件事,犹豫着开口,“我刚以为你回去了……所以中午约了一个朋友来。”
沉野秒懂:“男的?”
舒杳点头。
“我猜是那种——”
沉野打量她的神色,“会喊姐姐的男的?”
舒杳再次点头。
沉野脸上的笑消失了,朝她伸手:“豆浆还我。”
舒杳侧身避开:“你幼稚。”
“还不还?”
“我都喝完了。”
舒杳又故意喝了一大口才把杯子递出去,杯子里只剩下一个底。
沉野低头看了眼,双唇含住了刚还被她咬着的吸管,把最后的那点豆浆喝了。
他的姿态太过理所当然,但舒杳却忍不住一晃神。
嘴里的豆浆咕咚一声被咽了下去。
沉野垂眼看着她抠着杯身的食指,指甲盖粉粉的,月牙圆润。
他靠在餐桌边,好整以暇地笑:“舒杳,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耳朵红?”
*
()沉野见过几位来隐园找舒杳的客人,基本都是四十岁往上的年纪。
他本来不了解,后来才知道,全国从事花丝镶嵌的手艺人,一共不过数十位,由于技艺复杂、学习周期过长、待遇无法保证等各种原因,愿意传承这门技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从业人员老龄化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