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郢都方向行来一支十几人马队,马上人一水的玄色贴里,腰佩直刀,瞧不出是哪方人马。
其间有一个独穿青衫,粉白面嫩脸,年岁不大,并不佩刀。
青衫人与一玄色贴里人下马行来,面色肃然,卢巍正忖呢,旁侧苏简已迎了上去,拱礼说了些什么,只见二人面色大变,即刻上马带着十几人朝山林方向去。
苏学简朝卢巍解释道:“是我涿州外祖让护送表弟进郢都的家丁,做事妥帖,叫他们一起找也快些。”
卢巍疑惑,苏学简这人对人一直恭恭敬敬,却莫名有种冷淡感,这种冷淡感经常叫他觉得这人从没将谁放在眼中过。
可对这些人,苏学简倒是表现得十分看重。
但也没多想,毕竟是外祖的人,敬重些也正常。
三人继续等着,直到天彻底亮了……
沈七一直奉圣命在折花楼等着,天黑未见圣上他心下已有些七上八下。
直到收到苏学简一纸密信,他即刻给胜春递了口信,两人乘夜带十几锦衣卫从春明门直奔此处。
树梢上最后一丝夜色散尽,晨鸟嘶鸣,天彻底亮了。
沈七与胜春问清事态,一刻不敢耽搁,直接带人进林搜寻。
却未有多时,便见未散尽的晨雾中,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向前行来,旁侧胜春先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是公子。”
沈弱流伤了脚踝,走几步还行,若再多额上冷汗便簌簌直下,痛得钻心。
他趴在霍洄霄背上,身子梗直,尽量不贴到他的背。
此刻也看见了胜春,耳根通红,手抓着霍洄霄头发一扯,僵硬道:
“好了,你可以放朕下来了!”
若非脚受伤实在是重,他真不愿与这断袖流氓有分毫接触。
一路上这畜生那双手颇不规矩,有意无意地在他腰之下,腿之上的那处打转,太过放肆!
霍洄霄手下“啪”
的一拍,侧过脸轻笑:“还没出林子呢,圣上便要过河拆桥,忘了是谁昨夜以命相搏护的你啊?”
“朕要不是感念你救命之恩,早就杀了你了……”
沈弱流面色红白交加,背手将霍洄霄那只放肆的手捉住,咬牙切齿道:
“你这双脏手,朕迟早剁了它!”
霍洄霄单手将他一颠,挑眉嗤笑,“那臣等着圣上来剁。”
胜春已大步过来。沈弱流咬牙切齿,抬手想在他伤口上抓一把惩戒这放肆的混账东西,临了却还是顿了顿,挪上去死扯他头发,
“放朕下来!!”
霍洄霄被迫昂首,剑眉下一双浅眸流光转动,“圣上知道您现下像什么吗?”
沈弱流大骂:“像你大爷!”
骂出口他先愣住了,他竟然受这混账影响骂出了这种市井粗陋鄙薄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