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年半靠在榻上,声音温柔道:“殿下,今夜露重,不如你我二人凑合挤挤?”
李意?清今夜算是?见识到了柳夕年清正端方才女皮囊下的妖精面容。
她冷肃地神色,语气坚定道:“女施主请自重。”
说完,就踏着清霜,抱着木盒,快步穿过了间道。
回到正院时,元辞章还在寝屋写折子。
李意?清看?他写得认真,想到自己?方才耽于玩乐,忍不住唾弃自己?一声。
她蹑手蹑脚地穿过屏风,将怀里的木盒放在了梳妆台上。
又端起另一个放脂粉的盒子,压在了上面。
做好?这一切,李意?清长松口气。
外室的元辞章早就注意?到了李意?清的举动。
也看?到了她怀里的木盒。
好?奇心?一闪而过,却没有开口多问。
李意?清走到元辞章的身边,垂眸看?着桌上的折子。
元辞章道:“城南清淤一事已然进入收尾阶段,二月的时候便不会再涝了。”
李意?清坐在旁边,看?着他提笔落字。
等折子写完,元辞章将其与玉笏放在一处。
做完这些?,他走到床边,伸手在铜盆中?洗手。嗓音清冷好?听:
“我以为殿下今夜会歇在侧院。”
李意?清:“……”
如果是?平时,李意?清不会多想。
毕竟前几?日柳夕年如惊弓之鸟,为了安抚她,也不是?没有住过。
而今接受了话本的洗礼,李意?清不知不觉就想歪了。
元辞章这句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和他人争风吃醋了。
元辞章见李意?清脸色变换,微微抬眸看?向她,“殿下?”
烛光影影绰绰,暗影下显得他的五官立体清隽,长睫微落,连带着神色都?显得晦暗不明。
李意?清被他喊回神,略有些?不自在地错开视线。
她心?道,话本取的“清风难解美人忧”
并非全然空穴来风,元辞章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可脸上仍然沉静如水,她道:“柳夕年聒噪得很,现在精神恢复了,哪里还需要我作陪。”
“殿下是?被请出来的?”
他这话说的含蓄,若是?换个不文雅的人,怕是?直接开口说“赶出来”
了。
李意?清想了想道:“她留我,我心?中?记挂……你,就回来了。”
我心?中?记挂着我和你有关的话本,就回来了。
差点说出口时,李意?清连忙改口,才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