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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4页）

一个细长的影子，嗖地飞向我。

我的肩窝传来一阵刺痛，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躺在了地上。

我感觉脖领子被人拽着。

是莉莉在拼了命地将我往阁楼里拽。

我这会儿才看清，一支细细的弩箭，击中了我的肩窝。

有淡淡的血，顺势流下来。

我用脚艰难地踢上了阁楼的门，门关上的刹那，我听见了啪的一声。

那是弩箭打在铁门上的声音。

我忍着疼，将弩箭从肩窝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顾不上什么破伤风，什么大流血，只有出去了，你才有资格被破伤风杀死。

莉莉说：“这个王八蛋，他一开始就没想过烧死我们，是我们判断错了，你想想一旦这里烧起来，事情就闹大了。

这么大的事情，安业集团也兜不住的，他是想把我引出去，用弩箭射死。”

我忍着肩膀的疼，不耐烦地点点头：“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会把我们困死在这个阁楼。

到时候用不着他动手，饥饿和干渴，就会要了我们的命。”

莉莉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纸，给我的肩膀止血。

我听见阁楼的铁门传来了刀子划过铁门的声音，这声音让我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我现在只能祈祷，会有人来闺蜜家，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帮我报警。

可莉莉就像看出我在想什么一样。

她说：“你闺蜜除了你，没有别的朋友，爹妈在老家，很久不会来见她一次，因为他们更喜欢弟弟。

你的这个朋友，拼了命想打拼出一片天，我了解的她，连随地乱扔垃圾这样的事情都没做过，可是现在呢，她的头就在衣柜里面，你说好人真的有好报吗？”

我先是愤怒，再是很想哭。

泪水控制不住地翻滚出来。

莉莉很突然地搂住了我的肩膀，她很郑重其事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们会死在这里的，到了地狱，去和佳佳说吧。”

“不，她不会下地狱，她一定在天堂，下地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我想到一个办法，能躲过高个的袭杀，跑出去。”

莉莉蹲下来，用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很粗糙的地形图。

“阁楼的对面，只有一个埋伏点，就是楼梯拐角，杀手一定会蹲住这个点，我的办法就是，我冲在最前面，杀手会拿弩射我，你不用管我的死活，趁着他给弩装弩的瞬间，把刀子扎在他的喉咙。”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莉莉。

“可是那样你会死的。”

“我本来就要死了，我之前说过，一命还一命，我来还你朋友的命！”

09

我是很恶心莉莉的行为，当我得知她完全目击了佳佳的死亡，连管都没管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可当她真的说，要为我而死的时候。

我却涌上一阵很复杂的心情。

出于人类的角度，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我而死，哪怕这人是个绝症患者。

可另一方面，我又想活着离开阁楼。

善和恶就像两个小人，在我的脑袋里开始打架。

我看着莉莉走到门口，缓缓压下了门把手。

我没有阻拦。

她不过是个见死不救的冷血之徒，我为什么要阻拦。

我生怕被落下，赶紧跑到莉莉身后，紧紧跟着她。

她说：“准备好，看清楚杀手的位置，我要出去了。”

她比画了一个3，2，1！

地狱的门被她推开，想象中的弩箭却并没有袭杀而来。

走廊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尽头的窗户露出一道缝，呼啸的风吹得窗户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我注意到地板上有无数的脚印，是奔着楼下方向去的，这说明杀手可能已经离开二楼，去了一楼。

我和莉莉试探性地往楼梯方向看了一眼。

并没有看到杀手的身影。

我正要下去，莉莉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她压低声音：“别下去，小心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