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文看向沈琴手里的碗,只有白晶晶的米饭,心疼道。
“你就吃这个?要不小生带你出去吃?”
笑着摇摇头,沈琴用筷子敲了敲半碗米饭,浩儿读懂了他的意思。
“不用的,师父都快吃完了。”
王景文长叹一口气,
“真不容易,可以体会到兄台一路走来的艰辛,都说任途难,在小生看来,医途更难,才看了《黄帝内经》和《伤寒论》,小生就开始云里雾里了。”
沈琴心里笑道,[原来还是个初学者。]
“兄台看起来与小生年龄相仿,却连过了两关,小生自愧不如,也不知道今生能不能成为张仲景那样的大医。”
谈起自己高不可及的理想,王景文不好意思的笑了。
“家人说小生是痴了,小生却不觉得,一本《伤寒论》造福万代炎黄子孙,比将军封疆拓土,平定天下,重臣建功立业,垂名青史一点都不差。”
好一个意气风的少年郎呢!
沈琴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好似江湖侠客,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只凭着一腔热血,随性而为,无畏后果,不撞南墙誓不回。看书喇
尽管憎恨那样的自己,却还是有些怀念呢。
“太医院入学时间提前了,小生下午就不能奉陪了,希望兄台一切顺利。”
太医院?沈琴不由的为他担心起来,这么率真的人适合那里吗?
沈琴在太医院待过,不仅仅学徒们互相勾心斗角,平时还要跟师出诊。
看的都是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搞不好和师父一起掉脑袋。
当年自己贪着在费清身边多学些东西,所以明知危险重重,也不愿离宫,最终害了全家。
王景文没有看出沈琴眼神中的担忧,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恋恋不舍道。
“不知道兄台家住何方,这是小生的住址,日后一定要寄信给小生喔,小生还想向兄台学习呢。”
沈琴一看地址,是城南官舍,他并不意外,能让公主安插到这里,想必这王景文的身份并不简单。
王景文挠挠头解释道,
”
呃…家父在朝为官,可小生不想走仕途,不喜欢虚与委蛇。”
沈琴心里叹道,[可是,在宫中想要保全自己,必须学会虚伪。]
“能有幸结识兄台,也算不虚此行了,请多保重,后会有期。”
王景文行了个标准的拜别礼,然后转身离开,行至门槛又回过头来,
“兄台,别在意他人的眼光,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