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睡,几十年就过去了,要不是斜阳山地心处的山河感知到了危险,将她唤醒,不然她估计得睡个天荒地老。
“山神大人回来就好。”
榕树也看到了这满地的残骸,眼中盛满了伤痛,这些动物,大多都是他生活在它树枝上的“邻居们”
。
可惜,可惜啊,榕树嘴唇蠕动几下,没再说什么。
秦辞也知晓多说无益,斜阳山被烧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
撩起衣摆单膝跪在地上,神魂穿过地底,抵达地心处,一块靛青色的四面体漂浮在那,这就是山河令。
山河令完好无损,秦辞这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才落下了,随手将山河令取出收好。
至于现在斜阳山这惨状,秦辞揉了揉太阳穴,用神力唤出地底下的藤条,将那些动物们尸骸拖入地底,埋葬,然后用自己仅存不多的功德护送那些动物轮回。
然后再唤醒深埋在地底下的种子,让他们开始生根发芽,这样应该过不了多久,山就能恢复生机了,虽说不能立马回到原先的模样,但好比现在这一坨黑好。
“山神大人!”
匆匆赶过来的魏朴喘着粗气,弯腰双手伏在膝上,好一会,才直起身子。
秦辞甩袖,一个小香袋从袖中飞出,稳稳的落在魏朴手上。
魏朴看着手上的香袋,表情茫然的看着她。
“你留在此处,里边都是花神给我的种子,你往山上多撒点,至于那些蛮族,敢烧我的山,就得付出代价!”
秦辞冷冷一笑,抬袖,再度腾空飞起,化作一抹流光直接往蛮族逃亡的方向追去。
魏朴看着那没了影的秦辞,叹了口气,默默为那些蛮族点了根蜡,惹上暴脾气的山神大人,也是他们活该。
秦辞马不停蹄的赶路,在飞过州地最长的揽阳河时,顿了一下,下面河水汹涌,溅起的水花甚至将周边的河堤都给压塌了。
甚至还有往远处村庄逼近的趋势。
秦辞有些疑惑,揽阳河乃是州地最大最长的河流,乃河神掌管。
州地有许多河流,有长有短,每一块区域都有钦定的河伯管理,而河神,不仅管理着揽阳河,实则也是所有河流的掌控者,在每年固定阶段,所有河伯都会前来向他述职。
传闻这揽阳河贯穿州地,河水清澈,在半空看去,犹如一条靛青色的长带,而如今,这河水浑浊不清,还危害百姓,怎么都不见河神出来管一管的
算了,反正这些事她也管不着。
秦辞不再多想,继续往蛮族的方向追去。
蛮族大营
乌哈儿手上捏着地图,面色凝重的坐在石头上,在他身后,是无数奔波劳累,伤痕累累的蛮族大军。
乌哈儿伸手摸了把脸,面色狰狞,要不是那斜阳山的大火挡住了五国追兵,他们蛮族大军定然是要落得个受伤惨重的下场。
那五国不动声色的结了盟,蛮族想要再拓宽领域,难。
乌哈儿低头扫了眼手上的州地的图纸,心里盘算着等回到蛮族大本营后,该用什么方法离间五国呢
谁知,身旁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首领小心!!”
乌哈儿闻言抬头,苍天白日,一道诡异的雷电却直直的朝他劈了过来,乌哈儿瞪大双眸,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中雷光闪烁景象慢慢放大。
“轰隆!”
一声巨响,雷电贴着乌哈儿,在地面极速划过,劈出一条深坑,那深坑还冒着热气,伴随着一只手臂啪嗒掉落,溅起的泥土哗啦啦的落下。
若不是乌哈儿微侧着身子,这闪电要是再倾斜一指甲盖的距离,那就不是只断了只手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去地府找阎王爷报道了。
发生这等变故,乌哈儿已经被此景给吓晕过去了。
蛮族人赶忙将人扶起,惊慌失措的看着天空,两股战战兢兢,在他们刚将人扶好,天上又开始落雷了,几声惨叫过后,好几人被雷劈了,不是断腿就是断手。
蛮族人的副首领努苍也被这番诡异的情景吓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他们放火烧山触怒了某位神灵
他甩了甩脑袋,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立马挥手让人集合撤离。
蛮族人忙不迭的捡起兵器立马集合离开,心里还在后怕,青天白日落雷,属实是见鬼了!
秦辞握着数十块靛青色的四面体晶体拼接而成的菱鞭,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陷入混乱慌忙逃窜的蛮族,磨着后槽牙,她刚刚落下的雷,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这些蛮族人只受了点“轻伤”
,要不是不能随意取凡人性命,她铁定全部都给他灭了!
不过,这些参与了放火烧山的蛮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们身上不止背负了斜阳山无数生灵的性命,还有他们手上的无数条人命,这群人以后轻则霉运缠身,祸及亲缘血脉,重则断子绝孙,亦或是子孙后代堕为畜生!
惩戒完这些蛮族后,秦辞落在离揽阳河不远的小镇街上。
秦辞行走在街上,这个镇子的人少了许多,估计也是怕战乱波及到他们吧。
寻了一间茶铺,秦辞坐在一旁点了盘花生米还有几个小菜。
旁边一桌坐了几个老头,大口大口的喝着浊酒,在那讨论什么河神祭祀。
听到河神二字,秦辞举筷的动作顿了顿,侧耳去听。
“哎,这次祭祀河神的人是哪家的”
“本来是老孙家的,不过孙老头不愿意,他就这么一个闺女,说什么也不肯。”
“他不肯那怎么行!难道要河神发怒把我们的村子都给淹了么才知道后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