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秦辞一脸不悦的怼回去,心底啐了一口,怎么坏事全让她遇上了,河神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晦气啊!
“好,你说说,我救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见挣脱不开,秦辞深吸一口气,俯身对上他的视线,两指用力捏着他的下巴笑道,另一只手握着桃木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露出森白的牙齿,大有一副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好的理由,我就嘎了你的意思。
桃木剑碰到的地方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纸人龇着牙忍着疼,讨好的笑笑,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回道:“猫妖的具体位置我知道,而且,他只剩一条命了。”
秦辞挑了挑眉,这倒是个有用的消息。
思及此处,她松开了钳住他下巴的手,也把桃木剑挪开了。
“大人,我现在能跟着你了么”
纸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那只在一旁装死装了许久的纸人也抬头眨巴着眼看向她。
“你们要是想偷偷摸摸搞什么小动作,我定削了你们。”
秦辞冷着脸擦拭桃木剑被染黑的地方。
纸人大喜,这是同意了的意思啊,他赶忙起身,顺带把灯笼捡起夹在胳肢窝下,断掉的手臂和瘪掉的脸噗嗤一下长了出来,他笑眯眯两手抱拳作揖:“小生多谢道长,以后任凭道长差遣。”
以后秦辞心底呵呵一笑,处理完猫妖再搞死他:)
“那你还不让他们让开”
秦辞把桃木剑背回背上,下巴点了点那排纸人。
“没问题,我这就让他们走开。”
纸人大力拍着胸膛飞了过去,然后在那些纸人懵逼的神情下,把他们揉成一团塞进肚里,有些想跑的,直接被他吸进肚子里,他鼓着肚子回来邀功:
“道长,搞定了,对了道长,我这么大一只目标有点明显,不如我变成个簪子簪道长你头上吧。”
秦辞刚要拒绝,黎浔便先一步开口,拿出一枚青绿色的簪子:“我这有个簪子,你们进到里边便可。”
“这簪子能暂时封存你们的怨气。”
秦辞扫了一眼那簪子,嘴里的话拐了个弯,附和着开口:“对”
。
两纸人对视了一眼,能活下去就行了,他们哪还敢有什么要求,便立马点头答应了,化作两缕黑烟飘进簪子里。
秦辞眨巴着眼伸手准备接过来,黎浔却没给她,反而站在她身后开口:“我替你簪上。”
发簪插上去后,秦辞不习惯的甩了甩脑袋,有些担忧的问:“这要是掉下去,会不会碎掉啊”
黎浔倒是无所谓:“碎掉了也没事,他们死不了。”
两纸人:“”
秦辞嘴角一抽,她哪会管这两只鬼的死活,她是看这枚玉簪是上等玉石制成的,虽然在这幻境里是假的,但摔碎她也会很心疼的。
解决完这些拦路的,两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燕脂城。
站在城门口,秦辞还未靠近,便看到了燕脂城上方弥漫着一股死气,看来那猫妖是看准他们二人出了城门,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
……
燕脂城内怨气冲天,乌云蔽日,城中空气潮湿闷热,厚重的云层更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一簇一簇的重目花开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缝隙,甚至沿着墙不断的往上蔓延,天色昏暗,远处瞧去,像是每间屋子在汩汩流着鲜血。
路上多了无数行尸,黑压压的一片,这些行尸身体残缺躯壳腐烂严重,每走几步,便有腥臭的碎肉从他们身上掉落,且这些行尸背上,身上无一例无都挂着恶鬼,有些甚至挂了不止一个。
秦辞面前就有一只缺了一半脑袋的行尸,漫无目的的街上游荡,趴在他身上的厉鬼则是把脸埋在他另一半脑袋上,用力嘬着里边的脑花脑浆,时不时抬起头咂吧嘴,红的白的糊在脸上,让人瞧着胃里翻涌。
行尸堆里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秦辞曾在客栈见过。
他们身上趴着的那些厉鬼都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如今变成这幅模样,秦辞也只能道一句,死不足惜。
秦辞和黎浔两人站在路中央,对面是挤得水泄不通的行尸,行尸们似乎闻到了两人身上传来的活人气味,纷纷朝二人的方向聚集过来。
秦辞抽出背上的桃木剑,黎浔先上前一步撑开手上的油纸伞,伞面的符文金光大闪,行尸和厉鬼只是被金光扫过,便直接化成了灰烬,剩下的行尸见此也知道那伞不是凡物,便不敢再扑上来,只敢在周围晃,不肯离去。
秦辞虽然在鬼域已经见识到这把油纸伞的威力了,但还是有些吃惊,因为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法器,她这把桃木剑可做不到这样。
“道长,那猫妖就在你左手边那座最高的塔里。”
挂在她脑袋上的纸人突然开口,秦辞下意识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
精致的楼阁犹如青笋拔地而起,这座楼阁唤牡丹楼,是专门用未摆放每年挑选出来的灯王,平日里没人会上去,秦辞眼尖的发现,楼阁最顶端的上方,云层比城内的任何一处都要厚,游走在间隙里边的雷也要比其他地方的粗!
“先去找猫妖”
黎浔撑着伞,微低下身子询问她的意见。
“先回客栈拿点东西。”
秦辞想起客栈里边的那几人,也不知道他们五人还活着没,死了的话应该还能剩点符纸吧
“那走吧。”
黎浔随和的点头,二人撑着伞往客栈的方向走,那些行尸压根不敢靠过来。
到了客栈门口,客栈大门紧闭,秦辞站在门口表情有些诧异,她本以为客栈里的人都死光了,但似乎里头还有不少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