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眼神射了过来,似乎在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李留快速梳理了一下脑中的线索,试图将他们一一排序正确。
好一会儿,她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双胞胎姐弟,姐姐的面孔异于常人,而弟弟只是缺失了一条手臂,如果是你,两者相较你会觉得谁稍微正常一点?”
陈亦智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这时他回想到在绘本上看到的小女孩的脸,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张皱皱巴巴,几乎看不见五官的脸,简直不足以称之为人类了。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呃……弟弟吧。”
怎么看,他也只是一个正常的残疾人。
李留点了点头,“或许,父母的爱一开始是相同的,可随着时间的流失,逐渐有了偏移。”
“周游之前在父母卧房里找到的儿童画,还记得吧?”
她的眼神询问似的在两人脸上扫了个来回,“明明是礼物,却被撕成了碎片,丢弃在垃圾桶里。”
“她的父母不再爱她了,或者说,只爱弟弟。所以轻而易举便受到了蛊惑,把作为恶魔、灾星的小女孩供奉了出去,因为他们自己心底同样觉得是她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幸,譬如说……弟弟缺失的手臂。”
李留看向不远处的那潭死水,语气里多了分苦笑:“没成想,他们反而成了偶像上位时的祭品……”
一时间,三个人忽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
“故事现在是整理的差不多了,可是……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陈亦智小心翼翼地瞅着两个人。
周游站起身,伸手将身上粘着的草叶拍落,“先回去吧,快到他们回来的时间了。”
陈亦智看了眼腕上的表,忙不迭地跟着站了起来。
这里的时间就像是在戏弄人,专挑人不注意的时候飞速运转,这不,眨眼的功夫,表盘上的指针就快在正中会和了。
三个人也顾不上在路上边走边说了,一鼓作气快速返回到楼里。
气喘吁吁地爬到七楼,陈亦智一脚将卡在门缝当中,用来阻挡大门关死的石头踢开,石头顺着楼梯骨碌碌往下滚了几层。
李留“啧”
了一声,“就这么给踢飞了,万一后面还用的上呢。”
“害,这玩意儿遍地都是。”
陈亦智累坏了,就算是几层也懒得去捡回来,只好敷衍着回应。
回到客房,几个人坐在床沿上休息了一会儿,见还有些时间,便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讨论起来。
“现在已经知道双生子中的姐姐并没有死,我想最终的任务可能就是要找出她的下落,”
李留顿了顿,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么?”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但多条思路总归是好的,所以想先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陈亦智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笑了笑,“现在就我们仨,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进游戏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他抬起手,五根手指绷的直溜溜的,“而且大多还都是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