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在靠门口的长椅坐下,望着转身看来的玉欣怡,目光将人通身打量一道,明白她不过是找借口推辞,也猜到她为何不愿赴宴的缘由,压下冒起的隐隐不悦,袍上的手却握紧。“不是推辞,身体不适吗?”
说话的语气却不带一丝怒气,十分平和,眉眼间也是流露出平和之意。
玉欣怡求助地递了个眼神给江弥杉,面色不变的回道:“正是呢,所以吃的是清粥小菜。”
江弥杉感受到眼神中的迫切,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送上茶水。“公子喝茶。”
总之,情况大约对身体不适的玉姑娘不利,江弥杉说完就轻轻嗓子,目光垂落。
玉欣怡立刻轻咳几声。“这里的粥食不错,你也尝尝,江姑娘,再上一套及第粥。”
说完就抿嘴转身,对着藤萝使眼色。
藤萝这回更头疼了,管嬷嬷已是难应付,怎么又遇上世子了!!
但,没有不为姑娘说话的道理:“姑娘今日的确有些咳嗽,十分没有胃口,才想着到江记吃些粥食的。”
兰香与方万宜果断起身,退出是非之地。
听完毫无信服力的解释,赵穆端茶浅抿一口,知晓再去追究是否如实,已无意义,玉欣怡本就随性,不喜的事,就是不喜,连掩饰都不会有。
若非是今夜随父王至玉府,久不见人,先时听闻她身体不适,卧病在床,还担心,但离开时,瞧见两道人影从角门出来,在到现在见到人安然无恙,他也不会相信,玉欣怡在编谎话。
玉欣怡暗暗长叹,顿觉头涨,捏着勺,久久盛不起粥。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赵穆怎会晓得她在江记,是管嬷嬷透露的?
那今夜回去,岂不是完了!
藤萝牙齿都在抖,管嬷嬷固然可怕,可若是夫人晓得姑娘偷跑出来被世子撞上了,夫人纵使有心包庇,但也不得不罚啊!
玉欣怡终是忍不住,又转过身,问:“世子怎么晓得我在此处?”
赵穆抬起黑沉沉的眸子:“在下见姑娘出门了。”
玉欣怡顿失送了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跟着掉下,心内连说两声还好,还好。“那你跟着我来做什么?”
玉欣怡问。
赵穆淡淡一笑,只是笑意未及眼底:“散心不可吗?”
玉欣怡不知赵穆作何这般生气,只好回:“。可。”
这时,江弥杉端着粥食走出,见玉欣怡转身对着男子,压着好奇心,照常地端上桌:“公子慢用。”
玉欣怡扬起嘴角:“这粥很是美味,世,你尝尝。”
说完,玉欣怡转过身,又正好对上江弥杉探究的目光,唇明显的透露着几个字:“之后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