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往楼下走,一边在心底幽幽叹气。
他大概知道前几天的大地前辈为什么会那样一副难以表述的模样了。
菅原前辈的性格真的很难用只言片语就概括出来。
与此同时,楼上。
菅原孝支班里的几个同学见门外那位每天雷打不动接送到位的一年级生走后,纷纷不加掩饰地开始调侃起来。
有人唏嘘出声:“菅原,这些天一直都来的学弟和你是什么关系啊,怎么每天都看你们一起上学又一起放学?”
菅原孝支拉开凳子放下包,扭头囫囵道:“是社团里的一位很厉害的后辈啦。”
“诶,我还从来没见过关系能这么好的前后辈……你们是亲戚吧?类似于堂兄弟那样关系很亲密的亲戚?”
“当然不是啊,真的是后辈!”
……
正对下来的一楼教室。
“你是问阿月吗?”
一年级四组的教室里,山口忠被刚进教室的及川赖叫回过身,两人俯身在桌面上说悄悄话。
及川赖一到教室就把目标瞄准山口忠。直接去问月岛萤这种选项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因为除了收获一对白眼和嘲讽外他想不到任何其他结果。
山口忠悄咪咪往后排瞄了一眼,月岛萤正带着耳机在听歌,耷拉着眼皮看桌面上一堆无聊的试卷。
他小心翼翼缩回脑袋,捂着嘴巴道:“阿月一直都是这样,不用太担心,阿月心里有数的。”
及川赖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眼睛:“他不喜欢排球吗?”
闻言,山口忠当即否认,情绪下意识激动起来,连带着说话的音量都提高了不少:“怎么可能,阿月当然是喜欢的!”
看到后座的月岛萤抬了头,才猛地捂住嘴巴,重新像个鹌鹑一样缩回脖子:“……阿月不会不喜欢排球的。”
但要说月岛萤喜欢打球,及川赖还真没有看出来。
山口忠也意识到自己的证词和事实似乎并不相符,纠结地抿了抿唇,瞳孔紧张地乱转:“那个,阿月现在的问题很大吗?”
他一直有在关注着月岛萤的状态,也能看出来他和社团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训练态度。身为从小到大的好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阿月心里在想什么,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干涉。
如果不是及川赖今天乍然来问,他所积压的焦虑并不会像现在这般汇集起来而感到慌张。
其实他很清楚,在众人都野心勃勃的社团里,一个没有追求、得过且过的正选队员最终会被如何安排。
及川赖摇头:“不知道,一切都看教练安排吧。”
这句‘都看教练安排’,就让山口忠隐隐预见了什么。
他纠结了好半晌,缓慢着语速和盘托出:“其实……其实阿月他有个哥哥……之前也是在乌野排球部的。”
……
及川赖把故事复述给菅原孝支听的时候,两人正端着饭盒在体育馆外的水泥台上并排坐着。
“诶,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吗。”
菅原孝支咽下一口饭团,颇为意外道:“我还以为月岛那种性格不会把这种事情看得太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