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就那个春雨,不知道谁派她过来的,整日站在门口瞧啊,看啊,我一看就知道她是过来看热闹的。”
鹿儿一边搬了一整匣小酥饼慢慢吃着,一边念叨道。
“若是柳云湄派春雨过来的,那她昨日就不用自己来了。大概是宣平侯夫人或是秦筝吧。她们想知道我出府之后过的怎么样,倒也是正常的。”
温鸾坐在院子里,一脸慵懒地看着不远处的俊奴练剑。他几日前得了风寒,被官府允准从新宅出门诊治,治好后正好遇上鹿儿,便被领到了这里,于是就说什么都不肯回去了。
至于平煦,倒是可惜,他还因瘟疫的事被困在新宅。眼前的这位俊奴,名字叫闱墨。他也是生得与顾景曜有些相似的那位。不过,他的性格倒是与顾景曜相反,是那种又粘人,又有些痞气的类型。
这会,温鸾假装没看见闱墨冲自己挤眼的神情,笑吟吟道:“所以啊,一则是尽快要搬走,二则,咱们得演一场戏满足了她们的窥探欲和得意,咱们往后的日子才能安生。”
“那,您要怎么做?”
鹿儿撂下酥饼,一脸好奇。
一炷香之后,闱墨手捏描眉的黛笔,轻轻勾勒在温鸾那张宛如画卷的脸庞上。他的动作实在太轻,弄得温鸾时不时发痒,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她一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如月,雪白的肌肤泛着如玉光泽,粉红的唇瓣宛如桃花生姿,惹得闱墨忍不住将脸庞凑上来。
“别动。”
温鸾竖起一根手指拦住他。这位俊奴什么都好,就是总忍不住想跟她有些肌肤之亲,害得她得时不时小心。
“嘿嘿。”
闱墨侧眸一笑,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让温鸾忍不住有些恍神,仿佛是顾景曜又在眼前了。
“你还是躲远些吧。”
温鸾无奈地把他撵到一边,自己慢慢描完了眉毛,又命鹿儿选了一件极旧的破烂衣裳。
“她们能信吗?”
鹿儿有些担心。
“能,因为这是他们最盼着的事了,她们怎么可能不信呢。”
温鸾换了衣裳出来,乌黑发髻上的簪环换成了一根乌木筷,圆润柔美的耳垂也是光秃秃的。
“还是好看。”
闱墨修长微凉的手指忍不住伸向她的一抹碎发,不过在温鸾警告嗔怪的眼神,他讪讪收回了手,不过唇畔的笑意却不改。“就是好看。”
温鸾一阵无奈,懒懒瞪他一眼道:“我要是一文不名,你还能天天这么夸我么?”
闱墨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能。”
温鸾正想说什么,便见闱墨伸出双手来作势要抱:“你要是没银子,我就想办法赚钱养你,当然不能天天夸你了。”
“……”
温鸾一阵语塞。“这也是人牙子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