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道:“兴远镖局是长江以北第一大镖局,唐赫与户部关系密切,江南一部分赋税银两便是由兴远镖局负责押运,这是一笔大买卖,每年兴远镖局都从中获取巨利。眼下兴远镖局的镖旗在京城、河北、河南等地都是畅通无阻,但是在山东还未打开局面。兴远镖局要拿下山东,必须要与泰山派交往。这些年估计兴远镖局在泰山派身上没少花银子,泰山派掌门人关平与兴远镖局交情不错,只是泰山五老与关平不睦,自然视兴远镖局为仇担双方这梁子其实早就结下了,这次泰山派离了山东老巢,到京城来生事,兴远镖局求之不得,正好趁机将泰山五老干掉。”
燕独飞笑道:“厉兄弟果然不愧官场中人,消息灵通得紧啊。”
厉秋风道:“锦衣卫在江湖各大帮派之中都有卧底,这些龌龊勾当自然知道得比较清楚。只是唐赫此行恐怕不只为了消灭泰山派,更是为了咱们手中的地图……”
燕独飞道:“只是这消息到底是谁走漏了出去?余长远做事颇为谨慎,照理不会泄漏出去。我手中这份图更是只有五个人知道。家师和乔师兄已然早逝,自是不会泄漏。冷师兄死在皇宫之中,剩下的就是你我二人。厉兄弟我是绝对信得过的,其它人又从何得知呢?难道是阳震中猜到了我和冷师兄入宫的目的……”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那日燕兄在宫中失手,阳震中虽然将燕兄投入大牢,但似乎他也不晓得燕兄此行的目的,还打算要北镇抚司掌刑千户问清燕兄入宫所为何事。思来想去,只怕这消息还是余长远这老贼做事不密才泄漏出去的。”
燕独飞思忖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来也怪,那许鹰扬居然也凭空消失了。按理云飞扬要他死盯着余长远,他不该无故离开才是。除非他遇到了更重要的事情,只不过那白衣女子疯疯颠颠,又会是什么重要人物?”
正在此时,厉秋风面色一变,冲燕独飞摆了摆手。此时燕独飞也已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当即住口不。过了片刻,那脚步声已到了门口,只听有人道:“两位兄弟可安歇了么?”
厉秋风与燕独飞听出门外是余长远的声音,互相点零头,燕独飞打开房门,余长远闪身入内,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将房门心关紧。转身对厉秋风和燕独飞道:“两位兄弟还未睡下,真是再好不过了。”
燕独飞道:“余庄主有事尽可以,咱们兄弟自会全力以赴。”
余长远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大敌当前,老夫方寸大乱,进退失据。本以为请了兴远镖局前来助拳,能逃脱此难。哪知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唉,这倒如何是好?”
燕独飞故作惊愕,道:“余庄主这话从何起?唐老镖头一到簇,便重创泰山派,使得咱们转危为安,只怕余庄主过虑了罢。”
余长远摇头道:“燕兄弟宅心仁厚,只怕没有看出兴远镖局暗藏杀机。”
燕独飞摇了摇头,对厉秋风道:“厉兄弟,你瞧出有什么不对么?”
厉秋风也是一脸惊疑,道:“厉某也没看出兴远镖局有什么图谋。”
余长远道:“我与唐赫有十几年交情,彼此借助之处甚多,对于唐赫的为人,老夫知道的非常清楚。他到了顾家老店之后,颐指气使,全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直把咱们视为他手下的镖师一般。这些年唐赫一直想将兴远镖局的势力扩大到山东,是以多年来他花了重金,才与泰山派掌门关平有了交情。只是泰山五老一直对关平不满,想将关平废掉,由五老的门人出任泰山派掌门。是以关平虽对兴远镖局进入山东全力支持,但泰山五老却从中作梗,甚至不惜与山东各地的绿林合谋,多次截杀兴远镖局的镖车,使得兴远镖局不得不放弃山东这条近路,绕行河南进出京城。这次唐赫亲自来到永安城,便是想借众人之力,趁泰山派大举北上,在这永安城中一举将泰山派灭了。明日他要咱们与泰山派硬拼,绝对没安好心,这是要咱们与泰山派玉石俱焚,他好从中取利,狼子野心,何其狠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