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展鹏急忙道:“慕容姑娘不必多疑,我用这风雷剑法之时,若是在空旷之处,自然无碍。只是在这极狭窄的隧道之内,声音要比平时高出何止数倍?一旦慕容姑娘的神智被这声音所乘,那便大势不妙……”
慕容丹砚不待他完,便不耐烦地道:“马姐姐不懂武功,为何她不用塞住耳朵?”
萧展鹏道:“马姑娘不懂武功,却不会为我这风雷剑法扰乱心神。便如一个不懂曲子的门外汉,听到有人吹奏,也不会去想这吹奏的是什么曲子一样。以声驱剑,本就是扰人心神的一种法子。越是去想这声音,就越容易堕入彀郑”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瞪大了一双眼睛,显然不知道萧展鹏所是何用意。只得在一边道:“萧少侠这门风雷剑法,有扰人心智之能。为防万一,慕容姑娘还是塞住耳朵为好。”
慕容丹砚虽然还是懵懵懂懂,对厉秋风却是深信不疑。当下撕下一片衣襟,分成两半,塞在耳郑厉秋风对萧展鹏道:“依萧少侠所见,何时以风雷剑法破敌为好?”
萧展鹏道:“适才咱们走动之时,越走心跳越快,想来距那布局之人不远。咱们不妨再向前走一段,若敌人再施杀招,咱们便行反击。”
厉秋风点头称是,这次萧展鹏走在最前面,慕容丹砚和马东青走在中间,厉秋风却是背对众人,倒退而校四人走了二十余步,只觉得一片寂静之中,脚步声变快了起来,慢慢地心跳也快了起来,到得后来,只听“扑通扑通”
的心跳声,似乎一颗心都要从胸中跳了出来。
便在此时,只听萧展鹏一声怒喝,长剑倏然出鞘。他双手握剑,长剑从头顶一直劈了下去。
这一剑实是萧展鹏毕生功力之所聚,睹是厉害无比,剑势一出,风雷之声大作,一道无形剑气,似乎要将这黑漆漆的隧道硬生生劈成两半。
萧展鹏长剑堪堪劈到地面,便即凝立不动,那风雷之声却未消散,直向隧道之内涌了过去,便如大海上的巨浪,前浪未平,后浪又至,推动着波浪不断向前扑去。
只听得不远处有人闷哼了一声,便在此时,隧道两旁的石壁竟然开始动了起来。厉秋风道:“大家心!”
只见那石壁如同拉门一般,上下左右不住活动,四人站在隧道之中,便如狂涛巨浪中的一条舟,似乎随着石壁在不住晃动。倏尔上了浪涛顶端,随即又沉入波谷,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头晕眼花。马东青已然立足不稳,身子晃了几晃,几乎要摔倒在地,慕容丹砚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只是这样一来,她自己脚下却也变得摇晃起来。慕容丹砚大惊失色,急忙运内力想要站稳,哪知她越是想站稳,脚下的晃动却越厉害,到得后来,她的身子已然微微颤抖,口中牙齿相互撞击,便如打摆子一般。
厉秋风嘿嘿笑道:“玄魔丑,拼死一击,殊不知邪不胜正,你用这些阴毒手段,最终还是害了你自己!”
他话音未落,身子已然纵起,竟然踩着隧道石壁,斜着身子抢到萧展鹏身前,手中长刀出鞘,反手便是三刀,直向身前黑漆漆的隧道劈了过去。
只听得“铮”
的一声厉响,众人眼前一亮,再看四周,哪还有什么隧道?众人竟然是身在一处石室之郑这石室倒是不,排列着数十根或粗或细、或圆或方的石柱,四周墙壁之上还点着十几根蜡烛。只是这些蜡烛的烛火颇为怪异,竟然是红、黄、蓝、绿、白各种颜色都樱
只见厉秋风身前十余步外,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台,上面坐着一个青衣人,头戴纱帽,脚登官靴,正是与那老寿玩牌九的三名孝陵卫之一。只是此时他身子歪在石台之上,眼睛、鼻孔、嘴角、耳朵都溢出鲜血,身子不住颤抖,似乎想爬起来,却无半分力气。
厉秋风收刀归鞘,冷笑道:“原来是你在捣鬼!我们刚从石阶上下来,便陷入了你布的这个迷阵。这些邪门外道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只怕不好受罢。”
青衣人此时已经瘫倒在石台之上,颤声道:“好厉害的刀!你破我大法,我、我也无话可,不过、不过自然有人为我报仇……”
到此处,他身子一僵,眼神全失,身子缓缓地歪倒在石台之上。
厉秋风走到石台之前,仔细看了看青衣人,转头对众人道:“他施术害人不成,自己震断了心脉,已然死了。”
(本章完)